不能用毁灭式的方法杀死对方,那就让它死在出自本源的梦魇中。
噬者瞳术是后天结合鬼化力量与战争戾气融合而成的幻域,虽然娜尔鬼化后脑域和神经破损到最低,瞳术幻域什么的对它基本上没用,但毕竟它能行走,必定有意志之类的精神催动鬼躯壳。
噬者想办法在保证娜尔躯体完整的情况下摧毁它身体里的恶魔。要问平时性情冷酷的他为什么会对一个平穷的普通人留下怜悯,噬者自己也不太清楚。
或许是当时短暂接触,这个女人交谈时说出的话,触动了他某根心弦。
鬼化娜尔退无可退,比魔鬼更恐怖的修罗炼狱拉扯它进去,它是邪物,自然不会受到归于中尸鬼的袭击。不过猩红的修罗狱场,除尸鬼之外,还有无尽的业火灼烧。
娜尔口中发出凄厉的鬼嚎,嘶吼的声音与人类生物沾不上边,它像只暴戾的魔鬼,惨叫声刺耳扭曲,使人听着头皮发麻。
雨势掩盖大部分的鬼嚎,阿卡家又住在贫民交织区位置偏僻的地方,这里发生什么,从来无人问津。
鬼化娜尔重重地摔倒在地,捧头缩成即将死亡的虾米,在地上不停翻滚。
“恐惧,凝结成死亡。”
噬者念出一段不知道是咒言还是自言自语的话,娜尔身上满身的黑甲自燃起黑色的火焰。这火焰原本是赤金色的,但是黑暗物质把它染成了乌色。
看来安乐死是不可能的了。
娜尔身上的黑甲熔灼,化成黑色的金属质溶液。黑甲烧融之后,暴露出来的是娜尔像是被强硫酸腐蚀过一般的身躯。
“啊!!!”
黑甲在恒星级能量的火焰中融化,然后升腾成一缕缕气态黑暗物质。忽然,噬者内心突兀地冒出蠢蠢欲动的想法,他看这缕缕即将散去的黑暗物质,竟然感觉会很美味!
他聚集空中的黑暗物质凝结成小球,收到一个密集的封印小盒内。他当然不会傻到真的吞噬这些气态黑暗物质,简直是疯了!
在没有搞清黑暗物质的特性情况下,万一吞噬后出现意外,弄的他死去活来那才是活该。
噬者回收黑暗物质颗粒后,把视线重新移到全身惨不忍睹的娜尔身上,她此时奄奄一息,胸腔内只吊着半口气。
“阿――阿卡……”
娜尔侧缩在地上,身上不断有黑色的脓液溢出,她虚弱的抬起手臂,气若游丝的伸向模糊视野中的,站在面前的人影。
娜尔误把噬者当做自己的丈夫阿卡了。
“对、对不起、我的丈夫,我真的要死了……”
她的眼角流淌出泪水,也许是回光返照,泪水逐渐变得不再混浊。刚说两句话,她就剧烈的咳嗽,每咳嗽一声,就会喷出大量掺杂秽物的黑血。
噬者走到她面前,安静的聆听这位曾为家庭付出一切的女人,最后的遗言。
“蕾娜还、还小,以后我不能陪伴你,陪伴蕾娜了,无法看着我们的女儿慢慢长大……阿卡,你要记住自己向我们许下的承诺,请、不要伤害蕾娜好吗……帮她上学,让她像其她普通的女孩一样好吗?”
娜尔声音颤抖哽咽,泪水从清明重新转变污浊,她的五官流出黑色秽血,破败的躯壳逐渐走向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