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葬寅虎卿一个月之后,刀疤和夏平安行动基本没有大碍,伤口愈合的很好,筋脉、五气都恢复了。
刀疤这段时间变的很沉默。
夏平安在看书的时候,看着刀疤这两日在默默的练功法和刀法,平声道:“虽然我不喜欢寅虎卿,但是,我也咽不下这口气,所以,你还得等一个月的时间。”
刀疤沉声道:“这是我的事情。”
夏平安放下书,笑道:“西坊和南坊是我布的局,结果却是让屈三刀这样的人上位,我多少是不甘心的。”
刀疤不说话,但是心里知道夏平安是如何想的。
夏平安道:“所以,这件事,不只是杀人那么简单,背后的事情更多,更何况,屈三刀现在很难杀。”
刀疤沉默,他知道屈三刀现在是西坊的主事人,背后有朝廷的人,他过去,能不能杀得了屈三刀都很难说,但是他必须去。
夏平安拿起书,道:“有的事不是靠莽撞就能解决的。当然你也不要想多了,你杀屈三刀是为寅虎卿报仇,我陪你杀屈三刀,是要出心中的这口气。”
刀疤背对着夏平安站了许久,又去练习刀法。
夏平安恢复的很快,等体内五气圆满后,便停止修炼,每天大部分的时间就是抄书,练习字。
这个转变让布小英心中忐忑不已,因为夏平安是真的在按照荒诞怪谈的只怪小说中找出路,结果似乎可以预料见的不太好。
但是夏平安练字的时候,真的很平静,静若山岳,又非常闲淡。
如果说章象写字的时候给人一种狂暴猛兽呲牙生爪的感觉的话,夏平安就是那种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的意境。
这种感觉,十分的奇特。
布小英喜欢在修行之后,站在屋外远看夏平安在屋内抄书,那是一副极美的画。不知道为何,夏平安这次受伤好了之后,整个人看起来就像被春雨洗涤过的春叶,干净透明,从里到外焕发着勃勃的生机,会让她心中不自觉的想到“新生”这个字。
这是布小英在南宫玉、卫无音等人身上不曾看到的。
冥无间过来看过一次夏平安,但没有打扰他。冥无间知道,夏平安不只是在练字,他在修心凝神,这是一门功夫,也是在感悟,这是一种修行。或许,将来的某一日,真的能让他找到克制极阴体脉的方法。
夏平安在写字的时候容易忘掉周身,忘掉时间,抄完一个篇章,抬头才发觉日头已经偏西。
北丘客的书抄完了,一个月约期也到了。
夏平安和刀疤离山再去京城。
布小英和北鹤还想去,被夏平安阻拦住了,这一次不同他日。
两人似乎感觉到了两人身上的杀气,有些担心。
夏平安安抚道:“一个分气境而已,刀疤搞得定。”
冥无间在屋里没有出来,朗声道:“不要再浪费我的药。”
夏平安笑道:“不会的。”
两人离山,先去姬无疑处还了书。
京城的事情,姬无疑多少知道一点,问了问夏平安,夏平安笑道:“完全是意外,我和卫无音等人城头观雪,被波及到了,不过侥幸未死。”
姬无疑没有深问,毕竟夏平安这样说就是不愿多谈。
之后,两人入城。
屈三刀一早就收到了消息,心惊胆战了一会儿,然后想着他背后现在是宫里的人,刀疤和夏平安是不敢和他们叫板的,再说,夏平安好像也和宫里有关系。
如此想着,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
夏平安和刀疤先去的是陈候府。
有的事情,他需要核实或者确定一下。
陈道言看着夏平安,心里揣测夏平安的来意。
夏平安很直接,开口问道:“南坊和西坊的局面是谁在把控?”
陈道言不搭话,看着夏平安。
“我要一个答案。”
陈道言道:“这个答案有意义吗?”
夏平安道:“有。”
陈道言不说话。
夏平安道:“你不说,我大概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