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彭槐唆引性恶徒
忽然,他死盯着杨飞高说:“不瞒你说,这花时迁还就该死!”他又望向远方恨声道,“他小子,也太大胆啦!竟敢拿我和小娘的糗事来要挟老子。”
其实,彭槐故意向杨飞高透露这些“秘密”,就是想用“杀鸡警猴”的手段来威慑这位少不更事的年轻人,令他对自己服帖敬畏。果然,他接下来所透露的“秘密”确实收到了这个效果。
彭槐收回视线,语气平缓地回忆着说:“有一次,我在和小姨娘正做着那个事时,却被潜到我家盗东西的花时迁发现了。”他甩了一杆马鞭子说,“不过,他小子还是满机警的!这家伙发现我的那些事后,没敢直接找我,而是去威胁那些和我睡过的姨娘,老子只好通过我的一位小姨娘和他交涉。可他还真够贪的!你道他都提了些啥要求吗?”彭槐侧身看着扬飞高说,“他竟然一开口,就是二十根金条呢!”
“二十根?金条哇!”扬飞高忙伸出二根指大声道,“天哪!俺连一根也不曾见过呢。”彭槐却是气愤道,“这还算是次要的呢。他还提出,要挨个儿睡了我的那些个姨娘!”
“啊,他还真敢想!”扬飞高不平地说,内心却是怪怪地问道,“那你~,你咋办哪?”
“咋办?”彭槐随口应道,“好办呐!答应他就是啦。”
“啥?你答应他!”扬飞高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说,“二十根金条,还…还有那些姨娘?”
彭槐瞧着杨飞高那颇感意外的神情,笑了笑说:“高子,你想我能答应他吗?”杨飞高也猜到他不会答应,却装着问道,“你…你不是说~,答应他吗?”彭槐冷冷的笑道,“哼哼!我呀,不过是要稳住他。当日,我便让小姨娘传话给他,就说,金条我可以给他弄来;只是那些女人,我还得想些办法安排才行。”说着,他侧过头来冲扬飞高问道,“你猜,那家伙咋说?”
扬飞高听得入迷,见问自然是紧着问道:“他咋说呀?”彭槐把马鞭一甩说,“他呀,还挺会安排的!他要我次日夜里丑时,独自把金条藏在庄西头的那口老井里,并要我老实在那儿守着。他要我一直等到他来,再下到井里取给他。还捎带着说,到时他会教我个法子,让那些姨娘主动和他睡觉。他娘的!他可真会安排呀”彭槐愤然地骂了一声。
扬飞高却是不解地问道:“他干嘛要那样啊?哦,俺是问,他干嘛要你下到井里去取呢?”
“干吗?当然是要防着我喽。”彭槐瞟了杨飞高一眼,并解释着说,“你想啊,我和他做的那些事,都是见不得人的。我怕人知道,他也怕呀。所以地方越是黑暗、僻静,彼此也就越加放心。他把老井口作为交货地点,就是因为那儿夜空人静,周围又是住户,只要有些声响,就会惊动人家;这样我不便对他动手,他也容易预先做下防范。可见哪花时迁是何等的机警、老道。”
彭槐再次把马鞭一甩说:“当晚,他不声不响地就出现在了井台旁,一身黑衣、如鬼魂似的阴声说道,‘你现在可以下去了!听着,下去后先取两根给我看看。’”
扬飞高听着,恍然大悟道,“哦!俺明白了。这样一来,你在井下,他在井上,他想咋的都成。可是这样啊,槐哥?”
彭槐阴阴地笑道:“嘿嘿,是这样的。”又很是得意地说道,“只是他精明一世,却疏漏一时。我呀,就是借着他要验货的这个机会,把他给做了。”
“啊!是…是你把他杀了的呀?”扬飞高吓得喊叫道;彭槐却是淡淡地应道,“嗯,他该死。你想呀?不弄死他,我能快活自在嘛。”说着,他把车赶到了路边停下,冲扬飞高说,“我尿憋了,咱撒泡尿再走。”
“哎,俺也拉。”
杨飞高跟着下车,俩人来到路边。杨飞高追着问道:“槐哥,他哪样小心,您咋做了他的呀?”彭槐诡谲一笑并得意道,“我呀,一边说井下滑,一边慢慢地下到井里。随后,我向上瞅了一眼。你也知道,夜里井下自然是黑的,井上却是亮的。我看上面,明亮清楚;他看下面,黑咕隆咚。其实,我早就在井下做了手脚。所以我下去后,把事先扎好的钩子带上,然后从袋里摸出两根金条,捏在手上,并装着吃力的样子向着井口伸去,又故意压着嗓子催促他说,‘快,快拿着。我…我有些站…站不稳啦。’”
说着,彭槐已拉完了尿,舒服地说了声,“啊,这下轻松啦!”彭槐提起裤子,一边扎着腰带,一边冲尚在尿着的扬飞高说:“他娘的,哪花时迁还真听话。他忙侧身蹲下,单手来拿。嘿嘿…”
彭槐笑着回到车上,并在车的另一旁坐了。杨飞高一尿完,也紧着跑了回来。彭槐则把马鞭交给他说:“给,该你赶啦。”扬飞高忙接过马鞭,喊了声“驾”,又忙问道,“哪后来呢?”彭槐便接着说,“后来呀,我捏金条的手一松,那俩金条‘当啷’落入了我的袖袋,我再就势狠劲一拽,他‘啊’了半声便‘扑通’栽入井里;水面冒起了泡儿,便没动响了。”
一俟说完,彭槐便爬到车后面躺了下来,杨飞高则是追着问道:“他没挣扎吗?”彭槐颇是自信道,“挣扎?嘿嘿,我估摸着,他的头准是撞爆了(当时花时迁只是忍痛潜在水下),那还知道挣扎!”说完,彭槐裹了裹衣服说,“好啦,我得睡一会了。你呀?到前面投了店时,再叫醒我。”扬飞高忙回身答应道,“哎,您睡吧。”说完,杨飞高驾着马车,回想着一路的见闻。
……
然而,彭槐并不知道,花时迁没有死,而是被李时渊在那井边救走了(前面已有提及)。当时,他失忆了。恢复记忆后,他便去找彭槐报仇。因受到李时渊的影响,又因周恩说过,“仇因你而起,无报;因他而来,慎报。”才最终打消了报仇的念头。只是从此以后,他便以“阿补通”的名号在江湖上走动,如此一来,江湖上便不再有“花时迁”这个人出现了。
至于阿补通后来做什么,也只有后来才知;眼下还是说说杨飞高吧。
数天后,彭槐与杨飞高二人回到了三花堡。
彭槐自是回到彭佬庄,继续他那逍遥快活的生活;而回到了三花堡的扬飞高却不适应了。一连数月,他总是微迷不振、郁郁寡欢,瞧啥也不顺眼。只是偶尔听到了堡主夫人的声音或是上她哪儿去时,才显出些活气。
如此心境的杨飞高,白天,还好过些,可一到夜里他就难熬了。所以,每当夜深人静时,他便会偷着取出那袋银元把玩起来,并胡乱地遐想着。有时,他会和弟弟聊点“私下话儿”,可渐渐地他的这些“私下话儿”尽多是些城里人吃喝嫖赌的事儿了。尤其是他和彭槐逛窑子的那段经历,最是为他所津津乐道,而杨飞云却是很讨厌这个。而且他对哥哥的这些变化很是担心,也因此怨恨彭槐,认为他把哥哥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