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有才瞅了眼他身上红肿的大包,恍然道:“哦!原来还有这么回事儿啊。”又淡淡地关心他俩说,“啊!二位辛苦了。”黄守孝一直想搞清楚九龙寨抓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可又不便贸然问起,因觉得现在是个机会,便冲他俩问,“是啦,好像九龙寨也抓到一个,你俩见到了吗?”杨飞云表示没看见,蚂蚱则说,“应该是抓走了一个,因为拐入大河前俺发现已少了一个。”
杨飞云忽然想起似的说:“哦,军师,您注意到了吗?他们原本是八个人的。那三个去哪儿了呢?”范有才范有才摆了摆手,锁起眉头思索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哪我们就不得不考虑跟九龙寨打交道了。”黄守孝和黄守忠也有去打听一下虚实的想法,彼此互相看了一眼。黄守孝忙故意问,“军师,难道那个人很重要?”范有才看着他说,“还在河边时,姓周的便表明图在另一同伴手中。”黄守孝直接怀疑道,“也有可能是被他们藏了起来呢?”范有才点了下头说,“这是有可能的,但不他们身子上也是肯定的。因为在他们身上和附近都已经搜过,确实没有。”
“那咱就动大刑,不怕他们不开口。”黄守忠大声表示,范有才不满地斜他一眼说,“这些人岂能是你动刑就能开口的!”又对黄守孝说,“我想过,藏起的可能性不大,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料到我们会堵住他们的去路。现在,我所担心的是这伙人的行踪会传到官兵那儿。我是说,如果这事办的不好,不但真火图拿不到,你我两家还将成为众矢之的。就是说,不只是各帮派会找我们厮杀,官兵也会找上门。所以,对他们不可轻易用刑,咱们还是从长计议才是。”黄守孝不由心中一颤,连忙认同道,“对对对!经您这么一分析,这还真得从长计议。”黄守忠也突然意识到他皇城庄可不承受的了江湖上的纷争与厮杀,也赶忙表示说,“是啊,再怎么着也别成了众矢之的!我一个小小的皇城庄可经不起山匪们的…哦…是各路人马的打杀。”又怨恨的蹀躞着手说,“哎呀,这…这做不成了烫手的山药啦!”然而,范有才所顾虑的还不只是这些,他最顾虑的是彭飙。时下,他鸠占鹊巢的计策得以实现,主要是靠杨飞高小哥俩对彭凤娇的蒙骗。但是这样的骗局是很容易败露的。一旦败露,三花堡的那几个弟兄可以迅速地将他们消灭。所以他一定要尽快除掉彭飙,尽快找到真图以求迅速扩充兵马,也就是说,他要在真相败露之前实现对三花堡的全面控制。
黄守孝见二哥说出了自己本想说却又不便说的话,因而也毫不掩饰内心忧虑的问道:“军师,那…那该咋办啊?”范有才也是因黄守忠说的要对周恩他们动大刑时才想到这方面的后果,而且还进一步想到无论如何也要把黄家兄弟给拖住。因而他略显轻松的说,“不管怎说,有他们在手上总比没有强!”随即狡黠的低语道,“二位,既然咱有引火上身之虞,那何不将火引向他人?”黄守忠见说,颇显不解的瞪大着眼睛,黄守孝则以揣测的口气应道,“您是说……”
范有才不等他说完,便似猜到其心思一般说道:“对!九龙寨不是也抓了他们的一个人吗。我想那人也是不会轻易招认的。咱们何不就借此和九龙寨联起手呢?哦,就是通过联手把九龙寨推到这一事情的前面。”黄守忠忽然明白过来并忙表示,“嗯,好计好计!先前大伙不是还有一个约定嘛——见者有份!”
黄守孝也竖起拇指夸赞说:“唔,这招高明了!如此咱们既可以体面的躲在背后,又可以使九龙寨相信我们是真心与之交易。更重要的是这两头一审,姓周的那伙人想瞒也不瞒了啦。”
范军师不忘稳住他哥俩的颔首说道:“嗯,这还只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我们还可以借九龙寨的手把这些个都给杀了。”黄守忠顿时开心大呼,“妙,太妙了!这样一来,我黄家的仇可报,官兵找来咱还可以推得干干净净。”范有才得意地进一步表示,“所以呀!咱们只需礼待他们,把个审讯的事儿全交给九龙寨。嘿嘿,咱就做个听审的角儿。如此说来,抓到这伙人的好处不就大大的有了吗?”他特意冲黄守忠笑道。黄守忠佩服的拱手作揖道,“军师高明!”
黄守孝突然想到不如现在就建议与九龙寨方面商洽,而且也好要求参与其中,并借此机会去确认宫崎下落,便表示说:“军师,咱得抓紧才是啊!哦,我的意思是早点跟九龙寨方面联系,以免生出别的意外。”范有才嗯了一声,即转身对蚂蚱和杨飞云说,“你俩赶紧吃些东西,一会带上我的手信赶往九龙寨。”又回过身对黄守孝说,“我想,见信到后他们会跟我们联系的。好啦,可以把那伙人带过来了。”
“慢着!”黄守孝忙表示说,“军师,可否让我也去?”范有才自是一怔,随即欣喜道,“好哇!您要肯去,我就更放心了。”又对杨飞云和蚂蚱说,“记住,一路上你俩听三公子的。去,先把那伙人押进来。”说罢,示意黄守孝和黄守忠一同进屋,黄守忠客气示意范有才先行,同时给黄守孝递了个眼神,意思是他已领会守孝的意图。
范有才一点也不介意黄守孝的要求,只是认为其无非是想第一时间掌握九龙寨的意图,可黄守孝真实意图是确认宫崎的下落,并与他一同谋取真火图。三人进到破庙后,范有才很快写好了信。
见杨飞云和蚂蚱走进来,范有才把信交杨飞云,要他看过后记住里面的内容,并于路上将内容说给蚂蚱听。杨飞云看过信后表示记住了,范有才把信要过来,交到王守孝手中说:“三公子,你是领队,由你将信交他们的大寨主。你看一下,大家心中有个数,以便应对九龙寨的盘问。”黄守忠见说也凑来看了看。
看过后,黄守孝揣好信,提出借着夜色掩护马就上走。范有才也觉得走夜路更为稳妥。可他正要表示时却突然说道:“哎呀,三公子!你还是再挑俩得力的人跟着吧。蚂蚱得替我去办件重要的事,而且也只有他知道咋办。”黄守孝觉得这样更好,这样更利于自己的行动,因而爽快地应道,“成!那我就另找俩人。”他回过冲黄守忠说,“二哥,你帮我去叫上俩人。”黄守忠心领神会的去了。
范有才把蚂蚱拉到一个角落,看了看周围后小声说道:“蚂蚱,我最放心不下的是彭飙。刚才飞云的话点醒了我。那三人不在其中,而李公子却是灸里镇的。所以我估计彭飙极有可能躲在灸里镇。你马上赶往那儿,秘密监视好医养堂。一有消息,即刻回来报告。你这就出发。”蚂蚱拱了拱手去了。
不一会,黄守孝、杨飞云等人也都去了;然而虬奎庄的方豪裁则正跑在去住灸里镇的路上。
……
彭飙,确实和范有才猜的那样——躲在了医养堂。他一边疗伤,一边求教李时深帮他夺回三花堡的计策。。
那日,为了引开追兵,彭飙策马忽而左忽而右,时而快时而慢的跑着,一到他认为关林跑远才催马疾奔。他一气跑过了二郎神山,突然觉肩胛疼痛,发现是挨了枪子。他咧了咧嘴,爬上一高处高坡。
夜幕之下,一条大河如白练一般由西向东蜿蜒,过了大河便是虬奎庄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