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黑白大蛇狂躁不安,庞大的身躯疯狂的在河水中扭动,惨绿色眸子出现一丝恐慌,那是害怕,畜生对危险尤其敏感,这些水剑让大蛇不安,鳞甲都在颤抖,它嘶吼着,咆哮着,墨绿色的毒液染满了大河,不知有多少生灵遭了无妄之灾。“昂”惊天动地的长吟过后,大蛇从水中窜出,朝他扑过来。
“受死吧。”仇小三不会心慈手软,剑指探出,可怕剑鸣之声骤然爆发,一阵接着一阵,一浪高过一浪,所有的碧蓝色水剑在颤抖,“咻咻咻”一连串刺破之声接连响起,漫天剑光骤起,所有水剑斩来巨浪,将黑白大蛇覆盖,每一寸空间都是剑光在闪烁。每一个角落都有剑气在嘶吼,鲜血染红了河水,巨蛇在无边剑气中挣扎凄厉的哀嚎,鳞甲顺着河水漂流。
“轰”运河数百丈宽的河面直接被斩来,河水朝两边退,露出河床来,久久不能愈合,黑白大蛇躺在河床上,连动一下都做不到,蛇头都快要被斩断,“轰”仇小三散去剑气,顿时河水翻涌填满巨大沟壑,掩埋了大蛇尸体,经脉中灵气如潮水般消退,乳白色珠子开始逆着旋转,便如同黑洞一般,将仇小三身体中所有的法力抽干,没有留下一丝一毫,最后散去迷蒙白光,归于沉寂。他两眼一黑,直直的从空中落到大船甲板上,直接昏死过去。
周围的船夫急忙把他抬进船舱里面去,风雨依旧,只是少了波涛,大船顺利穿过断魂渊,离扬州已经很近了,再有半天就能到。
说到底还是他的身子太弱了,本身又没有修为,珠子里的灵力不过是暂时让他拥有强大的法力,终究是无根之萍,每使用一次都会对肉身造成难以磨灭的损伤,这就好比身体是个容器,法力比作水,能装多少水还得靠容器本身。他经脉断了,丹田也破了,本身是没有法力的,不过若是能把身躯磨炼到足够强,未尝不能驾驭珠子的强大灵力,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傍晚时分,大船停靠在扬州城外的一个码头边上,隔着老远便闻道扬州的空气充斥着丝丝淡香,十里彩云遮晚霞,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码头边上停靠着密密麻麻的货船,或大或小,等着半夜时候才落到船夫们下货,大船的掌柜来到仇小三的房间把他喊醒。
“公子,扬州到了。”老头脸上对着和蔼笑容,他脑袋痛得很,迷迷糊糊的回了句便穿上靴子,背上书篓准备下船,掌柜的从后面追上来,手里捧着袋银子道:“此番能够安然到达全靠公子出手相助,小老二身无长物,只好送些红白之物给公子,聊表谢意。”
“不用了,掌柜的。”仇小三婉言拒绝,奈何老头死活不让他走,说是拿着银子去扬州酒楼听听曲儿,无奈之下,他只好收下钱袋,然后在一群船夫的注视下,消失在苍郁的小道里。
深夜时候,城门早就关了,肯定是进不了城的,沿着小道一直走,若是遇到有灯火的人家也好借宿一晚,可能是他运气太差,走了许久都没有瞧着灯火,倒是瞧见了城楼上的火光,远处还有兵丁在巡逻,仇小三不想惹麻烦,只好在城外找间破庙将就一晚上,明早在进城。
扬州比起京师天气要暖和,他系着披风都觉得有些热,在破庙升起篝火防野兽,从书篓里面拿出干粮清水就着吃下去,月明星希,破庙外面蟋蟀,蝉叫个不停,月光茭白,照亮了破庙一角。
仇小三有些乏了,取下披风裹着,翻身躺在草堆上沉沉睡去。没多久篝火熄了,两只豺狼在外面徘徊许久,始终不敢进来,等到天快明了才离去。
火辣辣的太阳光刺痛眼睛,他搓了搓眼角,慢悠悠的起来收拾好东西装进书篓里,朝着豺狼离开的方向轻笑了一声,转头朝着巨大的扬州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