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袁洪(2 / 2)

聊了几句,两人便结伴去用了中饭,便从后院出来一路朝山崖上行去,崖上有一片平台,两人平日便在此处晨练,此处视野绝佳,湖面码头尽收眼底,便是那怪船也一目了然。稍稍活动,展鹏便一沉腰,心神沉入丹田,便从韦驮献杵把易筋十二式缓缓打出。任脉主气血,又为阴脉之海。自打通任脉,展鹏便觉气血越发强壮,真气也越发活泼,这方才一日,任脉穴道中的真气种子便隐约有些充盈之感。会阴之中隐隐有饱胀之感。腰背正中至尾骶部的长强穴也是隐隐发热,与之遥相呼应,识海之中神魂之上督脉已是不再晦暗无光。展鹏默默搬运真气,一路上至承浆,缓缓下行,至谷底会阴处温养。遥感督脉长强穴,不疾不徐,心神沉静,一念不生。

便在此时,识海神魂中会阴穴一跳,一丝微光便跳至长强穴中,一路沿脊柱上行,经项后部至风府穴,进入脑内,沿头部正中线,上行至巅顶百会穴,经前额下行鼻柱至鼻尖的素髎穴,过人中,至上齿正中的龈交穴。一路竟是丝毫无阻,直如探曩取物一般便把督脉贯通。

督脉起于长强穴、止于龈交穴。

神魂之中一动,展鹏身体便有感应。

冥冥中一丝牵引勾起一丝真气从会阴穴跳至长强,过腰俞、腰阳关、命门、悬枢、脊中、中枢、筋缩、至阳、灵台、神道、身柱、陶道、大椎、哑门、风府、脑户、强间、后顶、百会、前顶、囟会、上星、神庭、素髎、水沟、兑端、直至龈交。一气贯通,分毫无阻。那真气在督脉里一转,便从会阴穴回到任脉,上行至承浆穴,又下行至会阴经督脉长强到龈交。一身真气便在任督这一道小周天之中运转循环生生不息起来。展鹏只觉脑海里一道风雷震动,浑身一震,一滴玉浆自承浆而降,直下髓海。身后尾椎一动,脊椎一挺,一股热气夹脊而上。二者一下一上,在檀中相遇,便是龙虎交汇。展鹏只觉体内泼剌剌一下彷如油泼一般,真气吃此二气一激,竟如吃了一记大补之药,瞬间暴涨三成。展鹏只觉经脉中饱胀充盈,一路在督脉的窍穴之中留下的真气种子也缓缓壮大起来。

真气在任督之中不停运转,越发活泼,神魂之中遥遥牵引的力度也是随之加快,总是比真身之中快了一线。

展鹏慢慢睁开双眼,一丝神光自双眸深处一闪而过。细看却有没有异状。谈元化站在不远处,微微下蹲,双目微闭,呼吸缓慢,也是在搬运内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竟是有了几分冲虚恬淡的真意。

任督二脉一通,真气便真正的在经脉里周天运转。展鹏自知进境已是极快,便一门心思夯实基础。搬运真气之际也是越慢越好,真气在经脉里如盘走珠,缓缓而动,展鹏神意沉浸其中,运转掌控,直到快慢由心方才罢休。

便在此时,只听远处一声巨响。展鹏与谈元化定睛看去。只见码头方向,有无边水汽升腾。整个如镜面一般的湖面上竟然风浪大作。一朵乌云将那湖面笼罩,雷声阵阵,须臾便是大雨倾盆。那艘怪船在风浪里摇摇欲坠,被浪头抛起又摔落,眼看便要倾覆。码头之上,搬运的力士四散奔逃,从山崖上看去,只见一巨大黑影在水汽之中若隐若现。一声若有若无的咆哮声中一道巨浪徒然升起,向那怪船拍去。

那怪船之中少说也载有几千上万块块白石,怕不有几百上千万斤重。按常理,漂在水面已是不易,更别说风浪。眼见那巨浪袭来,便要倾覆。

那船头突然多了一个人。

那人一身布衣,身量不高,尖嘴猴腮。但无端却给人一种岳峙渊渟,屹立不倒的感觉。

只见那人抬脚向前轻轻一踩,船周围的水面似乎突然风止浪息,那怪船直直向下一顿,便平平拍在水面。船周围的水面竟突然又如以前般平如明镜。轰的一声,那船与那湖中风浪之间突兀便有些格格不入,竟仿佛整个湖水都在这一脚下抖了一抖。

对面那黑影似是没想到船上会有人出现,一时竟是有些犹豫,停在了那里。

“好一个呼风唤雨。”船头之人声音尖利嘶哑,如钢刀刮过锅底。那说完把手朝后一伸,船中间突兀兀插在那里的那条桅杆便向上飞出,呼的便落入船头那人的手中。那人身量矮小如猴,手持巨棒,却丝毫不显突兀。呼呼舞了个棒花,一步便踏出船头,踩起朵朵水莲,只一瞬间便到了那巨大黑影之上,一棒盖下,仿若天倾。

“吃我一棒!”在船头喊出的声音先发后至,至此方才传来。

“轰”的一声那水气中的巨大黑影竟被这一棒定在原地,结结实实吃了一棍。身下水面平静如镜,那充满暴力气息的一棒竟是锁拿空间,没有丝毫劲力溢出到水面之上。

“江昂~”一声充满了痛苦的咆哮声响起,漫天水汽散去,只见一只十几丈长的黑蛟筋断骨折,血洒如雨,在空中翻滚而下,“嗵”得落入湖水中,一片湖水翻腾顿时染红。

那黑蛟在水里一滚便化作一个黑衣道人,掐了个诀,遁出老远方才浮上水面,怨气十足的看着那猴脸怪人。“法武合一,是神朝哪一位将军当面?”黑衣道人恨恨问道。

“本将袁洪,你这泥鳅,还不束手就擒。”话未说完,只见那黑衣道人脸色大变,一头钻进水里便逃。

那袁洪狞笑了一声,肃立空中,手一挥,船头那面幡便到了手中。朝下一垂,幡面一阵波纹一般的灵光闪过,天空一暗,正西方一颗大星突然一闪,笔直的一道星光自高空垂下照在幡上,一头面色靓蓝的巨大的水猿自幡中跳将出来,迎风一抖便长至百丈高下。把手一捞,便从那湖水中掣出一根深蓝色的水棒。长臂一甩,气束风雷,还未击出,整个湖面便急速下降,那水棒下方连着湖水不住朝棒上涌去。那深蓝水棒上粗下细不断伸长,转眼便长约几里,那水猿腰背一圆,水棒便沿着一个玄奥的轨迹朝那道人遁走之处捣去。

那黑衣道人在水下化作一条黑蛟,正在拼命逃窜。突然一阵头皮发麻,背上寒毛直竖,一股凶戾至极的的气息透骨而来,心知已被对方神通遥遥锁定。心里不禁破口大骂:“老子真是瞎了眼,居然遇到这杀星。”说罢一咬牙,从怀中掏出一颗拳头大黑油油的珠子,一口心血喷在上面,顾不得心疼,便朝身后一摔。真身却是一缩,周身气息收束,悄悄朝湖底浅水处遁去。

那珠子吃心血一激,传出一声野性长吟,一股黑雾自珠中冒出,腾地化作一条黑蛟,昂首嘶鸣,深红色的蛟目泛着凶光,这条凶蛟“吼,吼”的咆哮着,便要与囚禁自己的凶手不死不休。不想身下湖水一低,整个蛟身暴露在了空中,一根深蓝水棒携千万钧大力灭顶而下,只一下那黑蛟便被碾成了灰灰,形神俱灭。

这一棒,挟山超海,内蕴无边大力,济水与湖泊相连的水道被直接扩大了三倍,那水棒聚起的无边大水直接散入湖中,在两岸掀起巨浪,似海啸一般直上山腰,幸好码头用青石堆砌十分坚固,却也被结结实实洗刷了一遍。湖边舟船倾覆无数,有的竟被大水托上山腰。

展鹏只觉口中发苦。这是超乎他想象的力量。呼风唤雨,挟山超海,徒手便能造成末日灾难般的景象,就这样活生生的突然呈现在他的眼前。就像两岸无数被惊呆了的力工一样,展鹏也被这神魔般的较量撼动了心神,从未有如此清晰的体会到什么叫做力量。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心底慢慢孕育滋生。展鹏望向湖面的眼神不由的深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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