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
自从我上次入睡多久了?自从我上次做梦多久了?数百年的冷冻停滞期……即使不是一个单一的梦……即使不是一个单一的思想。现在呢?我可以睡,我可以做梦,但是我为这种代价付出荣耀……
为什么我是唯一一个觉醒?为什么我是唯一一个选中去受苦?是因果报应吗?是命运吗?或一些意外,它只是不可预见的上帝的残酷幽默?我从来没有问过这个……我从来没有想成为特别的……我只想做……我……
那么,我要反抗?我应该诅咒神明发生的一切,或者我是不是应该接受没有意义的生活,看看是什么在这条黑暗之路?我不知道……
我沉睡在吊舱之前,我闭上眼睛之前,生活很简单。世界末日到了,我们能做的只有抓紧和试图渡过难关,希望我们会活着看到明天。
现在?我们有鬼魂,恶魔和遗憾……
现在?我们有睡眠和梦想,和痛苦的,毫无意义的希望……
林间空地。命运的地方。死亡的地方。取代了梦想……。
觉醒。
我怎么会这么傻?我怎么能相信即使是12,我会找到慰藉吗?我应该待在这恶臭的山,并耐心地等待结束。相反,我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林间空地上……。这是一个梦想,我是知道的,因为如果这是现实,然后在我走之前画面永远停留在我脑海里。
她在这里,紫罗兰色眼睛的女孩。乳白色头发的女孩。没有名字的女孩。她站在她那里之前,在其它地方,不太理想的地方。这一次,她没有倒下。相反,她转向我,她的眼睛充满希望和悲伤。
“帮帮我吧,拜托,帮帮我吧!”她哭了,像深红色的眼泪开始顺着她的脸流下。
梦想颤抖,让地球本身飙升到空气中。我掉在地上,试图找到一个锚巩固我摇摇欲坠的身体。天空转动在头上方,我试着恢复平衡。我环顾四周,看到林间空地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个无尽的黑暗。女孩还在这里,一块石头在暴风雨中。她转向我,挥舞一只苍白的手,召唤我更近了。我碰到它,但另一种不寒而栗让我倒退。景观再次模糊了,我发现自己回到了那座骨色的干燥小山上。我想尖叫但是我的话已经脱离了我,我逃跑的理智突然而来。
另一个战栗,另一个模糊的颜色和声音,另一个新的地点。我站在我的吊舱前,计划了一个可怕的事情不是为了别的,而是救赎。女孩睡在里面
,我尽我所能。我不能打破玻璃外壳,把她从我身边带走。
觉醒。
一次,一个模糊的色彩。我再次在林间空地内,盯着紫罗兰色眼睛的女孩。我已经厌倦了这个游戏。我厌倦了这个梦想,和令人发狂的偶然性。我回到了那个女孩身边,我试着跑,但一个看不见的力量阻止我的路径。我动不了了。我不能说话。
只有我的眼睛在我控制下,疯狂在凹槽内转动。现在她足够接近闻到气味,一个病态的味道--甜的蜂蜜,混合在一起的有害烟雾的污染。她闭上眼睛,拥抱我的瘫痪外表,当她看着我,我开始尖叫,她蓝绿色的眼睛挖空了我的心灵。
觉醒!
一个突如其来的愚者,怀着受压抑的大叫,古锋从世界醒来。恶梦在他的脑海中仍记忆犹新,他认为,如果他再次闭上他的眼睛,他就会回到那个可怕的林间空地。相反,现在他发现自己在一间小房间里,他让他的眼睛来回在小房间里徘徊,希望能找到一些证明来确认他是真的醒了。他被身份不明的房间掩盖着,舒适的床,躺在看起像书房的房间中央。
每个形状和颜色的书已经不小心掉在床的周围,而更多的还是可以发现在房间内有很多书架。一个最有可能是橡木或松木制成的办公桌-躺在他的右边,然而,被大量的书籍和丢弃的报纸覆盖。就在它后面是一个敞开的窗户,通过它,早晨的太阳光线射进来像是一条黄金河。这是一个很远的寒冷的呐喊,毫无特色的吊舱在过去的几个世纪里一直是他唯一的家。它很暖和,灯光明亮,最重要的是,这是一个明智的设计,让人幸免于世界末日。
“早上好,我的孩子!希望你睡得可好?”
古锋愣了片刻,意识声音不是来自他自己的脑袋,而是源于门口。古锋转过身看说话者前,他花了片刻时间感觉他的声音,是软的,但充满了温暖。如果这证明是另一个层次的梦,他至少要细心品味这种幸福一会儿或更久。
他的心灵准备好失望,他的心充满了希望,古锋把目光移向木门。那里,晨光的日华轮廓中,站着一位老人。
片刻,古锋只盯着那个人看,分析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节。第一,最突出的特点是锐利的棕色眼睛,他让古锋想起一个画面,古老的黑暗森林。其次是大片的白发覆盖了大部分他的和脖子,匹配的缠结的长发环绕在他的顶冠,节省了一大片位置在它的顶端。他的皮肤晒得很黑,坚韧得像是皮革,这是数十年在烈日下度过的结果。一副橡木边框的老花镜挂在银色项链下和一道重重的划痕,古锋能看到一枚只是用来装饰的黄金结婚戒指。
这个男人穿着一件磨损得很厉害的棕色大衣,修补了许多彩色的正方形补丁,使它很难让人去想象未修补时大衣的原貌。一件深绿色的衬衫,和他的眼睛的颜色匹配,和一副褪了色的灰色的裤子,呈现了老人全部的服装;除了勉强值得一提的一双棕色靴子。古锋的第一印象,从远处看,这名男子可能看起来像一个巨大的,被青苔覆盖的土丘。他的第二印象,当他斥责他自已的稚气后,发现这种服装很完美,可以用于穿越森林,并且不会被发现。
“困惑?”老人问,用一个关怀的语气。古锋仍然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察觉他的声音,只是点头回应。
“我可以想象。好吧,你不必害怕,我是你的朋友,你可以问我任何事!”
古锋点了点头,让他的大脑有足够的时间来准备他的第一问题。“你是哪位?”他问,想知道他救主的名字。
“啊!当然,我真傻怎么不介绍一下自己!我的名字是江仁,这是我的寒舍。”老人回答说,指着书房内的其它地方。
“很高兴认识你,朋友-”“江文,哥们,如果你愿意……”
他清了清喉咙,古锋又试了一次,“很高兴认识你,江仁。我叫古锋。请多多关照!”
“这是个很开心的时刻,能认识你,古锋。”
这种情况下,正是在这一点古锋发现了一些很奇怪的事情:他曾经在小树林里的痛苦和疲劳全都不见了。江文的存在的冲击下没有感到压抑,或者是被抑制着的还在昏沉的身体,但消失了。即使一整夜的睡眠,他的身体至少仍然应该承担一些动作的疲惫。
“江仁?”他问道,自从他开始醒来,他一直担心脑海里一个害怕的问题。
“是的,兄弟?”
“我睡了多久?”
这些话触动江仁那一刻,他变了。他的一些热情的微笑立即消失,他明亮的眼睛变黑了。长时间的停顿后,他叹了口气,说,“20年……算上自从我发现你在森林里的两天。”
这些话就像一袋子砖头打击古锋,使他回到柔软的床上。事实上,他已经睡了最近的两天甚至都还没意识到,相比他沉睡在低温站的日子,他在低温站已经大概有80年。
“但是……但是,科学家们说,冷冻睡眠会持续超过五个世纪!我怎么会这么早起来了呢?”,古锋结结巴巴地说,试图让他打趣的话委托他。
然而,他的情况,一个完全破碎的紧张的残骸躺在陌生人的床上,已经开始把这些伤痕累累的病体碎片拼在一起。世界一直受污染的原因,为什么没有一个科学家们的承诺成真,为什么没有人是醒着的……因为几个世纪以来他醒得太快。
“你的想法是好的,就如我一样,我的兄弟。我所知道的是,当我去搜寻新的植物,我找到了我以往预期再次见到的最后剩下的东西:人类”。古锋观察着江仁的脸,试图找出任何谎言的蛛丝马迹,但老人已经无与伦比的扑克脸或许他说的是实话。
一个突发性咳嗽的发作结束古锋问题的转变,并带来了一种新的江仁的脸的表情:恐惧。
“很抱歉;我不该让你说那么多话。我忘了我原来是这里的主人。。。你肯定饿了,对不?”江仁说,以一种抱歉的口气。
古锋的胃里突然响起的隆隆声是江仁需要的全部答案。“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拿点吃的。”然后他就走了,恰好它的到来很突然。
几分钟后,古锋听到清晰的金属碰击金属的声音,随着罕见的迷迭香和肉豆蔻的香味流过开着的门,缠住他极度饥饿的躯体。随着他的照顾者走了,古锋借此机会用他的脚剥回沉重的床罩。有一次,他惊讶他的身体有多灵活了,尽管他曾经受到严酷的锻炼。经过几个小幅度的伸展运动和徒劳的查找伤痛后,古锋开始探索新的环境。
弯下腰,他快速浏览散落在床边破旧的书。一些普通的故事书,像“传奇”;“奇妙的庄严和神秘的故事,第vii部”;“奇圣”和“天堂与地狱和北方之星”,而有一些保留现代主题的书,如“著名片:回顾世界经典的武器”和“量子物理学定义:答案是我们的救赎?”继续前进,古锋踮起脚尖在开着的窗前,希望能获得一个更好的视野位置。
看到窗外的第一件事,古锋闻到一股不存在的腐烂气味。第二件事是巨大的风暴云横跨天际。第三件事,到目前为止,最令人不安的,是云的颜色:酸性绿。他降低目光,古锋看到他在一个木质壁的小屋里的一个大房间里。环绕在小屋周围的构造是一个胸部高的木栅栏,带着看起来就像是环绕在钢制螺栓标杆上方的红色和黄色的电线。一个小的发电机位于前门,给电线输电,激活它们,它们就把木栅栏变成了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屏障。
木栅栏和小屋之间是几行犁过的地,每一行都包含不同的草药或蔬菜。在旁边的每个犁都是一个长的弯曲金属薄片,看上去好像它们可以保护它们免受鸟类的侵扰和酸性降水。总之,在古锋目前的条件下,它是一个避难所,这正是他所需要的。
闭上双眼,古锋迅速祷告说:感谢附近挥之不去的任何神,然后返回到床上。透过敞开的大门,古锋看到一条简短的走廊,与它每边一扇紧闭的门。在另一头的厨房,在那里他可以听到江仁在为他做早饭。而不等着老人忙完,古锋走出书房,穿过走廊,试图去帮他。
厨房的构造相当简陋,只有一个基本的炉子和一个只能说是手工制作的桌子。江仁俯着身子在炉子的旁边,一只手拿着勺子,另一只手拿着刀。注意到古锋进来,他转过身,给他一个微笑,然后大声嚷道,“饥饿让你受不了,嗯?别担心,早餐就会准备好了。”
再一次,古锋隆隆响的胃回答了他,这只会扩大江仁的微笑。他示意旁边的桌子,让他在其中一张椅子坐着。古锋坐了一会儿,江仁把一碗蔬菜汤放在他面前。
“白胡桃汤,我个人的最爱!”他喊道,交给古锋一把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