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墓室里的女尸:“我还以为那些都是神话传说来着。”
梁厚载也在旁边嘀咕了一句:“我也是。”
这时候,陈道长和我师父好像是找到了门上的机关,我看见他们一左一右站在石门两侧,两人相互使了个眼色,同时将手按在了看似光秃秃的墙壁上。
我就看到石墙上有两块砖竟然被他们按下去了,紧接着,墓室的地面下方就传来了水流的奔腾声。
那阵声音听起来很空洞,似乎在地面下方,还有一个隐蔽的空间,在我师父和陈道长按下机关的时候,河脉中的水就大量灌了进去。
仅仅过了片刻,空气中的灼热感就消失了,而墓室中的热浪也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样,我看到女尸的头发慢慢垂了下来。
我师父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跟着他进墓室,说真的,我一点也不想近距离接触那具尸体,可又耐不住好奇,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我师父进去了,我师父走进墓室的时候,又从陈道长手中接过了那个玻璃瓶子。
陈道长就带着梁厚载守在门外,似乎没有进来的意思。
进入墓室之后,我才发现墓室的另外三面墙上还有三道宽大石门,全都拴着那种粗重的黑铁链。
在墓顶上,还挂着三十六盏长明灯,对应着三十六天罡的星位。
而这时候我才看清楚,那具女尸是被铁链悬在半空中的,在她的正下方,还有一个敞开的铁盒。
师父带着我,慢慢朝女尸走着,在行走的过程中,我师父一直在反复观察着女尸周围的铁链,我感觉,我师父心中也在担忧着什么。
来到女尸面前的时候,我师父蹲下身,将那个提盒拿了起来,我就看见里面有一些鲜红色的液体,看上去就像是血。
师父将这些血水样的东西装进了玻璃瓶中,才对我说:“这些魃血,可以提炼成尸油、尸蜡。每次提炼出来的尸油和尸蜡可以用五年,以后你每过五年,都要回来收集一次。”
魃血,就是这具女尸身上的血吗?可一具没有生气的邪尸,身上怎么还会有这样的新鲜血液,难道……
我当时正看着女尸脸上的面具发呆,想到这些之后,心里顿时一紧,赶紧把视线挪开,我刚才看她的时候,她真的有可能在和我对视。
我师父看到我的样子,就猜到了我心里在想什么,他把铁盒重新放下,一边对我说着:“嗯,这具尸魃是活的。如果你哪天能够催动番天印了,就带着番天印来,给它一个解脱吧。”
就在我师父说话的时候,我看到女尸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虽然动的幅度非常小,可我就是看见了。它是活的,真的是活的。
当我看到它在动的时候,心里就有了一种很怪异的想法,我突然觉得,我师父可能是个非常残忍的人。
我师父大概也猜到我会有这种想法,拍了拍我的后背,对我说:“你也不要多心,它什么也感觉不到的。将这些魃血排出它的体外,一方面是防止它体内的尸气凝聚,挣脱了束缚;另一方面,也是怕它的尸身溃烂,别看它埋得深,可一旦烂了,是会闹瘟疫的。不过不管怎么说,把它困在这里终究不是个办法。”
这时我师父站起身来,看着尸魃,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番天印、黑水尸棺,这两样东西从一世祖传下来,也快两千年了吧,可除了一世祖,在这两千年里也没人能催动番天印。”
我被眼前的女尸惊得说不出话来,仙儿倒是钻了出来,问我师父:“柴爷,你也催动不了番天印吗?”
我师父摇头:“到现在,我也只能从番天印上借力,至于催动,实在是无能为力。按理来说,我的念力应该也够了,可就是催动不了它,所以我也一直在怀疑,催动番天印所需要的东西,似乎不是念力。我也是听先辈们说过,要催动这枚印,需要的是‘祭’,可这个‘祭’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到如今,我也没有弄明白。”
师父看起来是在回答仙儿的话,其实我知道,他这番话是对我说的。
仙儿看似是在询问我师父番天印的事情,其实她是没话找话,这家伙醉翁之意不在酒。
师父说完这番话之后,就陷入了沉默,然后我就听仙儿说:“柴爷,你看那块黄玉,和打造番天印用的那块玉,怎么这么像呢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