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脸认真地朝师父点头,师父看了看我,之后就不打算再理我了,他从书架上抽出一支新的竹简,仔细起来。
可我心里还有一些话想说,不吐不快:“师父,我听庄师兄说,罗菲小的时候曾在寄魂庄待过一段时间。”
我提到罗菲的时候,仙儿朝我投来一个很鄙视的眼神,我故意装作没看见。
师父看都不看我一眼,说:“嗯,鬼门和寄魂庄、百乌山都有往来,她小的时候,百乌山内乱,就到这里来借宿过一段时间。”
我又问师父:“一世祖是西汉时的人吧?”
师父这次将脸转向了我:“一世祖生活的那个时代,应该是东西汉交替换代的时期,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说:“竹简上有关罗中行的记载,好像是截止到东汉末年吧。也就是说,这些书简是东汉以后的人存放进来的,那时候一世祖应该已经过世了吧,既然一世祖已经过世了,这个内阁和那边的秘门,又是谁建造的呢?”
师父笑了笑,说:“你是不是觉得,一世祖以后没人能催动番天印,也就无法建造出那样的秘门了?可事实上,秘门和内阁确实是在东汉以后,才由豫咸一脉的门人建起来的,他们虽然也开不开那扇门,却能造出那样一扇门,这话说起来有点绕口,可事实就是这样。至于当初的豫咸门人是如何将那扇门造出来的,这种事,恐怕只有你赵师伯才能说得清楚了。其实啊,咱们寄魂庄三脉都掌握着一些不可告人的辛秘,这些秘密,只在历代掌门人之间口耳相传。”
我又问师父:“师父,咱们寄魂庄和九封山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九封山的事,你知道得这么清楚呢?”
师父看样子是被我给问烦了,他瞪我一眼,说:“你怎么这么多问题,赶紧看书去,等会咱们还得去炼丹房。”
我还问师父,去炼丹房干什么,可我刚张了张嘴,师父又狠狠瞪我一眼,弄得我又把刚要脱口的话咽了回去,一个人乖乖翻竹简去了。
在内阁待了两个多小时,经我翻看过的竹简大约有二十多支,每一支竹简上的内容,几乎都涉及到寄魂庄的一些隐秘。
在之后的十年变迁中,有一些隐秘已经不再是秘密,也有一些所谓的隐秘已经在岁月中永远消失匿迹,可也有一些,就算放到今天我也无法去提及,只能默默记在心里。
可我翻了这么多竹简,依旧没有找到和九州鼎有关的线索。
大概快到黄昏的时候,师父带着我离开了内阁,当我关上秘门,再次回到了门外的黑暗中。
可当师父将门沿上的油灯吹灭之后,我却依然能看到那盏油灯的轮廓,就算我走得再远,也依旧能看到它。
师父对我说,当我和那盏灯建立了血契之后,它就成了我的引路灯,就算我身处在这样的黑暗中,就算我离得它再远,也依然可以看到它。
走了一段时间之后,师父指着灵泉的方向对我说:“到出口了。”
我朝着灵泉那边观望,就发现狭长的灵泉此时已经变成了短短的一道蓝光,一如我刚从井口下来的时候见到它的样子。
之后师父又对我说:“你闭上眼,朝着灵泉默拜七次。”
我按照师父的嘱咐,闭上眼,朝着灵泉的方向默拜了七次,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回到了井口外面,目光所及的地方,除了这口老井,就是庄里鳞次栉比的建筑,以及围绕在建筑群中的雾气。
师父拎着烟杆站在我身边,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问我:“怎么,回不过神来了?”
我望向师父,朝他眨了眨眼:“师父,井口下面有个传送阵吗?”
传送阵这个词,我也是这两年玩游戏的时候学会的。
师父皱了皱眉头:“传送阵?你这么说……也不是不可以,呵呵,井下连着灵泉,有些事,还真不是一两句话能解释清楚的。行了,赶紧回回神,跟我去炼丹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