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颇离全部消散之后,我的视觉和嗅觉都变得清晰起来,这似乎也能证明,就是那些颇离影响了我的感知能力,让我无法察觉到这里的阴煞。
黄大仙带着些忧虑地看我一眼,对我说:“恩人,我怎么觉得,这地方突然变得特别邪性呢,柴师傅他们还在楼上,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摇了摇头:“这地方一直很邪性,只不过咱们刚才没感觉到而已。颇离只是障眼法,师傅他们没事。”
说话间,我从口袋里掏出了琉璃卵,将它托在手心。
刚开始,琉璃卵的重量是正常的,可几秒钟之后,它却突然变得很轻,像绒毛一样轻。
一股向上的力场,正牵引着琉璃卵。
错不了了,这股阴煞的源头,应该就在楼顶上。
我将琉璃卵放回口袋,转而对黄大仙说:“你怎么样了,缓过来了吗?”
黄大仙叹口气:“不行,刚才消耗太大了,我现在光是维持人形都很困难。”
我拍拍他的肩膀:“楼上都是自己人,你不用维持人形,咱们得尽快上楼。”
我这边话音刚落,就感觉黄大仙的身子猛地一软,接着我就看到他的衣服软塌塌地落在地上,一只硕大的黄鼠狼从衣服堆里钻了出来。
看到黄大仙的原型,说真的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可现在也不是说这种事的时候,我沉了口气,强撑着身子朝着楼上飞奔。
嘴上说着师父不会有事,可天罡剑和番天印都在我这,万一楼上出现了突发状况,师父没有任何法器来御敌。
直到我和黄大仙爬到了第七层的楼梯口,看到师父和孙先生正给大家分糖,我才松了口气。
师父看见我,就朝我招招手,说:“有道,还是你打头阵。上楼!”
我快速来到了仉二爷身边,仉二爷则将昏迷的马建国扛在肩膀上,朝我扬了一下下巴,示意我先走。
我们当时的位置距离顶层已经很近了,仉二爷在身后提醒我:“刚才出了不小的动静,楼上的人应该已经发现我们了。”
其实我心里有点不解,在我下楼的这段时间里,仉二爷和师父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冲上楼顶呢,非要等我回来一起走?
不过这些人都是些老江湖,他们的江湖经验不是我能比的,很多时候他们做的一些事,也完全超出我的理解。
沿着楼梯行进的时候,空气中的阴煞并没有如我想象中那样变得越来越强,它一直维持在一个固定的浓度上,这让我有一种错觉,好像这股阴煞的源头遍布在楼廊的每一个角落。
我有些不放心,又将琉璃卵掏出来实验了一下,那股朝着正上方牵引它的力场依旧存在。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我们就来到了楼顶,这里什么也没有,就是一个光秃秃的天台,而牵动琉璃卵的那股力场自从我们登顶之后就消失了。
这里应该就是阴煞的源头,可是为什么到了这里,阴煞的浓度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仉二爷将马建国放在一边,环视着天台上的环境,片刻之后,他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地说:“这栋楼还没盖完吧,为什么天台这么干净?”
听仉二爷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这个天台几乎是一尘不染的。
就连空置的电梯机房也像是被大雨冲刷过一样,墙面上泛着一层薄薄的水光。
孙先生蹲下身子,用手指摸了摸天台的地面,随后他抬起头来对我们说:“地面看上去干净,却有一层看不见的土,有人在这地方布了阵法,遮挡了咱们的视线。”
他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了手,就看到他刚才触到地面的那两根手指上,沾满了脏乎乎的泥土。
可那地面看上去却又干净无比,一丝一毫的灰尘都没有。
冯师兄简单地扫视一下周围的环境,对大家说:“是折光,迷幻阵里常用的手法。”
说话间,他俯下了身子,在地面上仔细地勘察起来,又说是要寻找折光的器具。
梁厚载这时却突然拉了冯师兄一下,冯师兄转过头去看着他,疑惑道:“怎么了?”
梁厚载想了想,说:“冯大哥,我觉得,你还是不要乱动了,在天台上动手脚的人,可能就是在针对你。”
听着梁厚载的话,我也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就转身朝梁厚载那边看,不只是我,当时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梁厚载的身上。
好在几天下来大家也都混得比较熟了,梁厚载也没羞涩,环视大家之后,才开口道:“你们难道不觉得,对方对咱们的了解非常深吗?刚才那些没办法用辟邪符和罡步镇住的颇离,看起来就是特意为守正一脉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