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时候,孙先生还抬起手,指了指我们的头顶。
那个能够自行收缩的洞口,就是地藏墓的墓门。
我环视一周,墓道中除了笔直的道壁和粗糙的石碑,完全看不到其他东西,而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每条墓道竟然都非常短,一打眼就能看到它们的尽头。
不过,这个墓既然是豫咸一脉的先辈们建的,这些墓道里肯定还有其他玄机。
孙先生分别指了指四个墓道,对我们说:“这四个墓道,通向地藏墓的四个区域,我也不知道古人是怎么称呼这四个区域的,我是按照石碑上的文字,叫它们一号区、二号区。我建议你们从一号区开始,逐区进行特训,如果一上来就进四号区的话,我估计你们几个悬能撑得住。”
听到孙先生的话,我不由地挑了一下眉毛。
担心我们撑不住?那个所谓的四号区里究竟有什么?
就在我心存疑惑的时候,孙先生指着那个刻着“壹”字的石碑说:“一号区在地藏墓的外围,里面的磁场跳跃性很强,那样的磁场浮动会扰乱你们的五感,让你们很难凝练念力。我打算先让你们在一号区进行特训,直到你们能抵抗磁场干扰正常凝练念力了,才有进入二号区的资格。”
孙先生一边说着,一边招呼着我们朝墓道里面走。
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这次的特训主要是一些实战方面的训练,没想到一上来就是抗扰训练。其实在平日里,师父也经常对我进行相似的训练,比如说我在凝练念力的时候,他会突然拿着一个铁盆在我耳边拼命地敲打,有时候我师父还会拿着大头针在我眼前晃,做出要扎我的动作,而且有好几次他一时失手,真的扎到我了。
但最近这一年多的时间,我已经完全适应了师父的这种干扰,基本可以在凝练念力的瞬间做到心无旁骛了。所以,对于将要开始的训练,我心里其实是有些轻蔑的。
从墓道的入口看墓道,的确一打眼就能看见墓道尽头的墙壁,可走进墓道之后,我才发现这条墓道远比我想想得要长得多,虽然墓道的尽头似乎就在咫尺,可我们走了近半个小时,还是无法触碰到尽头的那堵黄墙。
中途,我回头朝石碑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原本是想弄清楚自己到底走了多远,却发现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也出现了一面石壁,仿佛身后的路已经被完全堵死了。
不过联想到这个墓是屯蒙一脉的先祖们设计的,我心里也就释然了。屯蒙一脉设计的东西就是这样,常常完全脱离常识和想象。
孙先生走了一段路以后,就不断地用手去摸墓道的石壁,直到一个小时以后,他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停下了脚步。
他伸出右手的食指,在石壁上轻轻敲打了一阵子,然后点了点头,将整个手掌放在石壁上,用力一推。
随后就听“吭”的一身,那面石壁竟被他推倒了一大片,呈现出一个足够三人并排通过的大洞,可碎石落地的时候,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孙先生从墙上取下一支火把,将它递给我,并对我说:“里面的情况比较复杂,我和两个姑娘就不进去了,三个小时以后,我会来接你们。另外,你们身上有电子的东西吗,最好别带进去,这里头磁场紊乱,带电的东西都容易损坏。”
我赶紧把手机和电子表都交给了孙先生,梁厚载身上没有电子产品,刘尚昂却东掏一下,西摸一下,从身上弄出了一大堆东西,窃听器、微型探照灯、录音笔、追踪器,算是应有尽有了。
孙先生看着他不断从身上掏出东西来,也是一脸的惊奇。
刘尚昂很宝贝他那些东西,见孙先生没东西装它们,还扒下上衣将它们包好以后才交给孙先生。
仙儿想跟着我们进去,可这次孙先生是铁了心只留下我们三个,仙儿纠缠了半天,可孙先生还是不肯妥协。
我们三个进了洞口,拿着火把四处照了照。和洞口相连的就是一个面积很小的土洞,洞里什么都没有,头顶、地面、四面都是泥土的颜色。
而在我们进洞的同时,身后的那个被孙先生推开的洞口就重新还原成了一面光秃秃的石壁。
梁厚载从墙壁上捏了一点点泥土,用手指碾了碾,之后对我说:“泥土上还带着潮气,这就是普通的熟——赏——”
说着说着,梁厚载好像舌头麻了一样,说出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很吃力地张着嘴,可我就是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然后我就听见刘尚昂在笑,可他笑的时候却像被人捏住了嗓子,嘴里发出的是“叽叽叽叽”的声音。
刘尚昂也发现自己的声音不对,脸上的表情变得惊恐起来。
我朝他那边看去,却发现他的脑袋变得很小,脖子却变得特别粗,我想问他“你怎么了”,可我张嘴说话的时候,舌头却像打了结,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孙先生的话,他说,这里的跳跃性磁场可以影响一个人的五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