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四叔显得更加着急了:“左掌门,九封山那边可是火烧眉毛,等不起了呀!您就收拾收拾东西,跟着我一起上路吧。”
我说:“你别这么着急。就算咱们今天晚上能赶到九封山,也处理不了九封山的事。你就放下心来,好好歇一晚上再说。”
罗四叔皱起了眉头:“你怎么知道今天晚上去了九封山,也处理不了那边的事呢?”
“因为我能掐会算。”我一边说着,一边做了几个掐算的手势。
我说话的时候,罗菲低着头,好像是强忍着笑,罗四叔看起来却像是快要哭出来了,他很焦躁地在餐桌对面踱来踱去,嘴上还说着:“左掌门,九封山那边真的是火烧眉毛了,真的是啊,咱们可不能再拖了。”
我相信他的话,九封山那边确实是火烧眉毛了,而且这把火已经引到了他的身上。
一定有人正在不断地催促他,让他尽快将我们带到目的地,如果他没有按时完成任务,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他越是着急,我就越是要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慢悠悠地吃着东西,叹了口气,对他说:“不瞒你说啊,我这人呢,特别容易晕车晕船,这才坐了几个小时的车,我身子就已经扛不住了。如果九封山那边真的情况紧急,你就……就自己先回去吧,明天一早你再过来接我。”
“我自己回去算什么事啊?”罗四叔几乎是要冲着我咆哮了:“左掌门,你说吧,你要休息多久,不管多长时间,我都在这陪着你。”
我笑了笑:“也没多长时间,就是吃个饭、洗个澡,好好睡一觉。你放心,我从小就有晨练的习惯,早上通常都起得很早。”
罗四叔犹豫了好半天,才狠狠咬了咬牙:“行,我等着你!”
我没再搭理他,继续慢悠悠地吃饭。
罗四叔一行人当天晚上就住在了我的隔壁,我们几个进屋以后,就躺在床上看电视,罗有方说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睡个好觉了,我让他今天晚上什么都不用想,好好休息。
像这样的街边旅店,屋子和屋子之间的隔音效果是很差的,我们这里开着电视,左右的临屋都能听到电视上的动静,罗四叔他们进房间的时候,我还听到从那个屋子传来的关门声。
可在进屋之后,他们那边就完全没了动静,我估计,他们应该是凑在了墙上,正专心致志地监听我们。
我拿出手机来,给仙儿发了短信:“给罗四叔他们种下梦魇。”
仙儿很快回我:“要美梦还是噩梦?”
我:“要能让他们说真话的梦。”
过了五分钟,我听到隔壁的屋子里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接着仙儿又发来了新短信:“齐活。”
我立刻招呼了刘尚昂和梁厚载,本来打算叫着罗有方一起,可他竟真的睡着了,此时正轻轻打着鼾。
我们三个来到隔壁门口的时候,仙儿和罗菲也过来了,刘尚昂用铁丝套开了门,我就看到罗四叔他们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墙根处,他们果然不是有道行的人,这么容易就被仙儿的梦魇给放倒了。
我问刘尚昂:“你确定这个店里没有监控是吧?”
刘尚昂:“确定。”
我冲仙儿点了点头,仙儿立即会意,她开始操纵梦魇,引着罗四叔说起了梦话。
罗四叔是个很有故事的人,一开口就是他这些年怎么怎么心酸,怎么怎么被老罗家的人排挤,怎么怎么被九封山的人排挤,何老鬼又是如何如何地看不起他。
说真的,我对他的这些故事半点兴趣都没有,就让仙儿抓紧让他把话头转到正题上来。
可仙儿说,用梦魇引导别人说话,就必须从他们印象最深的事情开始说起,如果强行让他一上来就谈论某个话题,他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没办法,既然仙儿都这么说了,我们就只能听罗四叔絮絮叨叨地说下去。
他叨叨了很久,骂了很多人,半个多小时以后才说到到正题上。
首先是请我回九封山的事。没错,他这次请我们去九封山,确实是受了别人的嘱托,可嘱托他的人不是何老鬼,而是一个被成为“大护法”的人物。那位大护法许诺过他,如果他能将我们带到九封山,就会传他术法,罗四叔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有道行的人。
至于这个所谓的大护法是个怎样的人,罗四叔却说不清楚,他只是在梦里说,大护法原本不是九封山的人,可如今,整个九封山都被他控制着。至于九封山的掌门何老鬼,在上个月就已不知所踪了。
在罗四叔的梦呓中,还透露出了九封山的具体位置,它就在云岭山脉的深腹之中,离点苍山一百里远,山中有几口按照八卦卦形来排布的泉眼,在这些泉眼正中心的位置有一个山洞,穿过洞穴,就是九封山的脸山。
罗四叔说,九封山分为脸山和后山两部分,所谓的脸山,意思就是九封山的脸面,那就是一座普通的老山,看起来和云岭中的其他山头没有任何区别。攀上脸山的山峰之后,朝着东南方向前行十里,就到九封山的后山了,在这里,有九封山的七十二座大宅和九座洞府。
沿着脸山向东南方向走的时候,其实是没有路的,只有一道很宽的峡谷和没有路的山坡,可罗四叔说,不管有没有路,只要一直走下去,就一定能到达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