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又看了看罗菲和仙儿,给了我一个很无奈的眼神,又叹了口气,随后就继续吃饭了。
看到她的举动,我心里隐隐松了口气,还好她没有深究,不然的话,我今天可就麻烦了。
这时候我妈夹了一块排骨放在我碗里,小声对我说:“你老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
我点点头,敷衍似地笑了笑,但没敢多说话。
吃过饭,仙儿和罗菲收拾碗筷,庄师兄则叫着我来到了院子里,大伟从屋里搬了几张椅子出来,说是要和我们一起,在院子里晒晒太阳。
从头到尾,大伟都是一副很心急的样子,等我和庄师兄都落座以后,他就坐在庄师兄对面,不停地对庄师兄使眼色,可庄师兄权当看不见他,就靠在椅子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闭目养神。
我看大伟快憋不住了,就对庄师兄说:“说说乱坟山的事吧。”
庄师兄睁开一只眼看了看我:“你休息够了?”
我笑了:“歇够了。其实我之所以在地级市待了这么几天,本来是要办件大事。”
庄师兄一下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朝我这边凑了凑,小声问我:“你选了罗菲还是仙儿?”
我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选。本来吧,我是想趁着手头的事不多,好好做一个决心,也算给她们俩一个交代,可我扭捏了好几天,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选。”
庄师兄:“你不会是两个都喜欢吧?”
我咂了咂舌,没说话,庄师兄立即瞪大了眼睛:“还真是两个都……有道,你这样不行了,这是一脚踏两船,早晚要出事的。”
我摇了摇头:“我不是一脚踏两船,我现在是哪条船都不敢踏。只要踏上其中一条,另一条肯定会翻,她们两个,我都不想伤害。”
庄师兄突然笑了:“也不知道你这小子有什么好的,两个貌美如花的大姑娘怎么就同时喜欢上你了呢,我说你……”
没等庄师兄把话说完,大伟就忍不住插嘴了:“庄队,说正事吧。”
庄师兄愣了一下,看了看大伟,又看向我,我也朝他点了点头:“咱们说正事吧。”
庄师兄这才点了点头,对我说:“乱坟山那边的情况确实比较复杂。你来王庄的时候,走得应该是长山街吧,老实小那边情况你应该也看见了。”
我说:“确实看到了,虽说我不懂风水,但老校区改成的那个公园,总给我一种很不协调的感觉,但我又说不出是什么地方不协调。”
“不协调就对了,”庄师兄说:“如果不是乱坟山下有个地宫,老校区改公园,原本能改善长山街那边的风水。老实小那边不是对着中医院的太平间吗,拆了教学楼,疏通炁场,本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可坏就坏在乱坟山下的地宫这里,长山街炁场一通,地宫中的邪气也跟着流窜出去了。这是邪由地升,由北向南走,加上长山街的地势又是南高北低,这种风水是典型的坤气走乾,刑上刑。”
我朝庄师兄摆了摆手:“风水的东西我是真不懂,你就说这事怎么处理吧。”
庄师兄显得有些为难:“其实我也不太懂,这些都是你冯师兄说的。唉,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事了。前阵子,我们以打机井的名义在沿街公园里头挖了一个洞口,直通乱坟山地宫的后半段。”
我顿时皱起了眉头:“乱坟山地宫的后半段……就在老实小的正下方?”
庄师兄点头:“嗯,当初将老实小改建成公园的提议,还是你冯师兄提出来的,本来是想化解一下中医院那边的死气,可他也没想到,校区一拆,邪气竟然出来了。我们也是挖穿地面以后才发现,乱坟山地宫的后半段,就在公园的正下方。”
我问庄师兄:“你说的‘后半段’,指的是……乱坟山地宫中最古老的那一段吧?”
庄师兄点头:“就是说的那一段,里面的布置,恐怕很多都和古巫术有关。哦,对了,说到古巫术……”
说到这里,庄师兄站起身来,悄悄朝着屋子里看了一眼,随后又凑到我跟前,很小心地对我说:“为了这事,我们把李良找回来了。”
梁厚载的师父回来了?
一听到这个消息,我也快速朝屋子里看了一眼,见梁厚载正和刘尚昂专心致志地下象棋,才小声问庄师兄:“你们在哪找到他的,他现在在哪呢?”
庄师兄:“我们是在新疆石河子找到他的,他现在还待在公园那边,和我们的战士在一起。”
我再次回头看了梁厚载一眼,他还是下着棋,应该没有听到我们的声音,不只是他,就连刘尚昂好像也没听到我们在说什么。
自十几年前一别,李良可以说消失得非常彻底,除了在两千年左右的时候曾给我寄过一次书信,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这么多年过去,我不知道梁厚载如今怎么看待当初那场离别,李良逃难,逃得只是情债,我总觉得情债这东西,也不是非逃不可,但他就是逃了,不但逃了,还扔下了梁厚载,这一扔,就是十几年。
如今的梁厚载会怎样看待李良,他再次见到李良的时候又会有这样的反应,完全是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