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句话以后,周围就彻底陷入寂静了,在这个黑乎乎的空间里,声音好像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某种力量的隔绝,我听不到吴林和仁青的脚步声,也听不到我自己的呼吸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刘尚昂突然开口:“道哥,你有没有闻到鳞粉的味道?”
“那味有点像大蒜。”
刘尚昂一边说着话,我就感觉到身边被带起了一阵微风。
我顿时反应过来这是刘尚昂在走动,立刻提醒他:“瘦猴,别乱动。”
刘尚昂的声音从我的正前方传了过来:“吴林给咱们留了一样好东西啊。”
说话间,我先是看到他那边亮起了一朵很小的火焰,紧接着又见白光一闪,刘尚昂挥动着手臂,将一个非常亮的白色光源投向了远处。
那好像是个类似于信号弹的东西,它落地以后滚了一段距离,然后就靠在了墙角上,伴随着强光一起出现的,还有大量的烟雾。
刘尚昂转过身来冲我笑了笑:“这玩意儿肯定是吴林留下来的,从土灶子里做出来的信号弹。”
我看到他说话的时候不停地甩手,就问他:“你手怎么了?”
刘尚昂:“这玩意儿在点燃的瞬间就能爆发出几百度的高温,刚才不小心被灼了一下,不过没事,我扔出去得还算及时,没造成大伤。”
我点了点头,随后又转头看了看梁厚载。
厚载连着被下了两次蛊,这时候应该还没退烧,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虚脱,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给我一个笑容,告诉我他没有大碍。
在这之后,我们借着光,在这个大空间中仔细探查起来。
这地方有点像地藏墓的四号训练区,也是一条非常宽阔的隧道,道壁上布满了直径在一米左右的深洞,我试着朝洞中观望,一眼望不到底。
隧道很长,即便强光能照亮几十米的距离,我们却依然看不到尽头在哪里。
刘尚昂看了看自己的狙击枪,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换了手枪的弹夹,我在旁边看着他做出这些动作,心里就有点发紧。
他那柄小手枪根本就害不了仁青和吴林,换上一个新的弹夹,更多的是一种自我安慰。
现在,仁青和吴林极有可能就藏在道壁上的某一个洞口中。
可吴林为什么要为我们留下光源呢?
我心里正这么想着,就听刘尚昂说:“吴林到底是不是咱们的人啊,怎么还特意给咱们留下这玩意儿了?”
说话间,他还朝着光源那边扬扬下巴。
我摇头:“不知道,吴林这个人总是不按常理出牌,摸不清他心里的想法。往前走走吧,保持警惕。”
刘尚昂从他那个背包里搜刮了一下,将所有被压碎不能用的物资全都扔了,又分别将两个口罩递给我和梁厚载,说白磷有毒,最好有点防护措施。
他那个口罩也是特质的,里里外外好几层,在水中浸泡过却一点也不让人觉得潮湿,只不过就是挂在耳朵的上的时候不那么舒服,因为重量比普通的口罩沉太多。
我和梁厚载也搜刮了一下背包,我背包里除了一小包纸巾已经没有能用的东西了,索性就连那一包纸巾也不要了,将破了一个大口子的帆布包扔在了地上。
我让刘尚昂在前面带路,又招呼了梁厚载,接着前进。
虽说我也知道吴林和仁青什么时候就会跳出来袭击我们,但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必须前进,次旦大巫伤得很重,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并将他带离这个幽深的古墓。
走到半截,刘尚昂又憋不住了,主动开口说道:“道哥,你说那个吴林,不会也是柴爷爷埋在葬教的内线吧?”
我摇头:“不会,他和罗有方不一样,罗有方给咱们提供帮助的时候只能暗地里行事,可吴林都是明着来,他有时候帮咱们,有时候又害咱们,我觉得他做事情全凭自己的喜好,没有原则,也没有对错之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吴林应该是罗中行雇来的人,而且在很多时候,他并不受罗中行和仁青的制约,行动比较自由。”
这时候梁厚载也开口了:“我总觉得,吴林和以前出现过的那些葬教佣兵很像,但是他的身体太强悍了,远远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如果他真的是复制体,那么肯定是经过了多次复制。可既然是复制体,为什么他行动的时候……又那么随意呢,好像完全不受葬教的制约似的,要知道葬教对那些佣兵可是拥有绝对的控制力。”
我还是摇头:“不知道,总之这家伙很奇怪。”
扯了这么多,我们其实就是说给吴林听的,希望他就藏在附近的洞口中,听到了我们的谈话。
至于这样做的目的……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觉得这么干的话,可能会对吴林造成一些影响。
没过多长时间,我们就离开了白光照亮的那片区域,刚一进入黑暗中,刘尚昂就停下了脚步。
我问他怎么了,他从地上捡起了什么东西,又转过头来,将手上的东西展示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