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梁子说:“你的记忆被人给篡改了,还记得自己来这里之前在哪吗?”
梁子想了想,说:“在火车站啊,王大富让我去接人。”
梁厚载:“接得什么人?”
梁子:“好像是……组织里的一个什么人……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梁厚载:“你在老家是不是有个女朋友,几年前才和你分手?”
梁子立即摇头:“分手?分什么手?我的初恋就是我老婆啊,现在她还在家带孩子呢!”
庄师兄:“你哪来的老婆啊,组织上调查过你,你根本没结婚,哪来的孩子啊!”
“不是……我咋没结婚呢,庄队你跟我这开玩笑呢吧,”梁子盯着我庄师兄,慢吞吞地说:“我孩子都一岁了。”
梁厚载:“男孩还是女孩,你什么时候结婚的?老婆是哪里人,叫什么?”
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不知道梁子是因为一时间回不过神来还是怎么了,好半天没有给出回应。
最后,他颤颤巍巍地说了三个字:“我忘了。”
梁厚载:“你是不是只记得自己结婚,却不记得是跟什么人结婚了?”
梁子:“不是……我老婆就是我的初恋啊,上高中那会我们俩就好了。”
庄师兄有些恼了:“什么初恋,你蒙谁呢!从你进部队那天开始,除了你爸妈,就没有其他人给你写过信!”
梁厚载问梁子:“你还记得那个女人叫什么吗?”
梁子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还是回了句:“我忘了。”
坏了,看样子梁子被控制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关于结婚生子的这段记忆,恐怕也是别人强加给他的,这些记忆在他的脑海里沉淀了太久,就算对方的念力散了也无法消除,甚至让梁子本身的记忆都出现了混乱。
我记得梁子说过,他没结过婚,我们第二次去陕西的时候,他之所以精神萎靡,是因为自己的女朋友要和他分手,可现在他开口就说自己已婚,还说什么自己有个孩子。
可以这么说,这些年隐藏在组织里的第五个内鬼极可能是就是梁子,但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内鬼,也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
庄师兄看了我一眼,问我:“现在怎么办?”
“敌人比咱们想象中还要高明。”我先是对庄师兄说了这么一句,又对梁子说:“梁子,我们现在已经不能信任你了,这段时间你先待在村里,哪也别去。”
“那就是说你们要软禁我呗,”梁子很苦恼地问我:“可你们为啥不信任我啊,总得给我一个说法吧?”
我说:“现在行当里出现了危机,我们没有时间向你解释太多,我保证,等这次的事结束以后,我会将内情详细地告诉你。卢先生!”
卢云波凑过头来:“我在这!”
我对他说:“你带着梁子离开棱堂,最好将他藏在一个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让人将他看住。”
梁子:“不是,我说左家小哥,你怎么防贼似的防着我啊?我保证不逃走,不用让人看着我。”
我对梁子说:“梁子,你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被葬教的人给控制了,你自己应该也发现了,对于这些年发生的事,你的记忆出现了混乱。他们过去能控制你,以后也能,你是组织里的老人,知道的事太多,我让人看着你,其实是保护你,不能再让葬教的人得手了。”
梁子还要说什么,我摆手将他制止,又对卢云波说:“尽快带梁子出去,路上小心。他身上的绳子先别解开,等你把他藏好了再解。”
卢云波点点头,立刻扶起梁子,并带着梁子朝门口那边走。
也就在卢云波的手掌扶在铜门上的时候,我感应到有一股精纯的念力顺着连通棱堂的隧道流进了大堂,我不会认错,这股念力上附带的特殊性质,和大伟身上的那股念力一模一样。
紧接着,大堂里就传来了两声枪响。
我一个箭步冲到卢云波跟前,他将手按在铜门上,又耳朵则贴门,仔细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枪响过后,大堂中扬起了一道精纯的念力,这股念力应该是曹天冲的,我之前感应过他身上的残留念力。
苏汉生也走了过来,他凑到铜门前耸了耸鼻子,随后就将手压在门板上,将铜门一点一点地推开了。
门缝慢慢张大,我先是看到了肩头沾满血迹的草天冲,随后又看到姚先生正朝曹天冲那边跑,直到铜门被完全打开,我才见到那两个倒在大堂入口的战士,两人的脚边都落着一把步枪。
见大堂里没有其他动静,苏汉生第一个冲了出去,他离开震字堂以后就直奔大堂入口那边,我唤他一声:“苏前辈,你要去哪?”
苏汉生转过头来对我说:“刚才有股念力顺着隧道进来,肯定是有人在祠堂里施法,我出去看看。”
我冲他摇了摇头:“别去了,对方已经走了。”
苏汉生看看和入口相连的隧道,又看看我,我又对他说:“对方应该是想调虎离山,千万别中他们的计了。”
说完我快速走到曹天冲身边,看了看他的伤势,好在他没有直接被步枪打中,是子弹击中了他身旁的石柱,迸过来的弹片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了一个不算太大的伤口。
姚先生撕开了他的袖子,为他做了简单的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