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尚昂也跟了过来,还打开手电朝洞穴中照了照,那个洞并不算深,光线穿过洞口之后,落在了距离洞口二三十米一处石壁上,我仔细看了看被光照亮的那片区域,上面有些硬币大小的窟窿,风就是吹进了那些窟窿里,才引发了那一阵急促的呜呜声。
刘尚昂在旁边问我:“你说这风到底有多大?”
我哪知道这阵风有多大,可光是站在风口旁边,我就觉得自己快要被风力卷走了,随着这阵风的快速流动,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要被抽空了似的,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可奇怪的是,除了连接风口和洞口的这条直线,其他区域几乎没有受到风力的影响,只有在那条直线上,才能看到随着风快速飞动的尘土和沙子。这些尘粒都是从风口中吹出来的。
这时候冯师兄也凑过来了,他也朝着洞口那边看了眼,随后皱起了眉头:“这么强的风,为什么站在风口附近,却无法直接感受到风力呢?真是怪了。”
刘尚昂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根钢钉,甩手就扔进了被风力覆盖的区域。
如此沉重的钢钉,一经风力驱动,立刻像子弹一样朝着洞口疾驰过去,我几乎看不清它在空中移动的轨迹。
风力太强了,如果我们几个进入风道中,瞬间就会被卷走。
冯师兄望着被风吹走的钢钉,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过了一会,他又问我:“你现在真的不能施法了吗?”
我点头:“不能。”
冯师兄显得有些犯难了:“如果你和厚载都不能施法,那咱们就只能到风洞深处去,可风力这么强,根本进不去啊。”
“冯师兄,你嘴里还有苦味吗?”我一边说着,一边作出漫不经心的样子,蹲下来仔细查看风壁的底部。
冯师兄回了句:“味道很淡了。”
我:“再吃一颗。”
刚才冯师兄说话时的那种表情,为难中还带着几分火燥,一看他那样子我就知道,他的心智又收到了阴气的影响。
没想到守阳糖的效力这么快就被耗光了,这才过了多久?
冯师兄一边拿出守阳糖,一边还冲着其他人吆喝:“再吃颗糖,刘大喜、毛小希,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冯师兄喊话的时候,我也没有特意去留意刘大喜和毛小希那边的情况,依旧在仔细地查看着风壁的底座。
没多久,我就在风壁的底部找到了一个稍显模糊的文字,我让刘尚昂给我打了打光,就看到在风壁和地面相交的地方赫然刻着一个大篆体的“零”字。
这里的文字是“零”,那么,我之前从相邻的那面风壁上看到的刻痕,就是“一”了。
女鹳族的文字显然和先秦时期流通的大篆体汉子有着极大的区别,可以推测,这些数字不是造墓者刻下来的,它们极可能也是一世祖留给我们的线索。
一边这么想着,我又快速起身,接过刘尚昂的手电,顺着风壁仔细查看起来。
零、一、二、三、四、五,每一道风壁上都刻了大篆体的文字,在我发现这些文字的时候,梁厚载也留意到了它们。
他一路跟着我查看了五道风壁,当我停下脚步的时候,他才开口问我:“又是你一世祖留下的线索?”
我点头:“应该是。但目前还不知道这些数字到底有什么含义。”
梁厚载也点点头,说:“这些数字不是女鹳文,嗯,我想,你一世祖放弃使用女鹳文字,说不定也有深意。”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一世祖也是,既然留下线索,却又不把事情说清楚,还要咱们一环一环地猜,包括她之前刻在花廊里的那番话,什么洞非洞,神非神,女尸在下……后面是什么来着?”
梁厚载:“精魄在上,夜魔在中央。”
我接着说道:“这么怪异的话,谁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梁厚载想了想,说:“我倒是觉得,你一世祖也许不是故意留下这些谜题的。也许她当初进来的时候,时间是比较紧迫的,而在墙壁上刻字本身又是一件非常消耗时间的事。她大概是为了尽量节省一些时间,才故意将所有的线索都简化了。”
这边梁厚载刚把话说完,我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冯师兄的一声怒喝:“刘大喜,把枪放下!”
我抬眼朝冯师兄那边看去,就看到他和大伟正一左一右地抱着毛小希,刘尚昂则用力抱着刘大喜的腰,刘大喜手里攥着枪,一脸愤怒地瞪着毛小希,由于毛小希当时背对着我,我没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怎么了这是?”我问梁厚载。
梁厚载:“不知道,刚才我的注意力都在风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