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个像催孩子搞学习的家长,一个像在问为什么非要搞学习的孩子。
“我要死了。”于山居道。
他说的很淡然。
“你要死了?”
王鹤谭很惊讶。
“对。我要死了。所以你对我而言,没用,你救不活我的命。”于山居道。
眼睛里面很是有神,好像里面住着一个看破红尘的老混蛋。
“那我算是哪门子有用。”
王鹤谭对于有用的理解好像也就是只有,只有那么大一点。
“你对世界有用。我看到了。”于山居似乎有些累,把眼睛闭上了。
“看到了什么?”
王鹤谭问道,问得慢条斯理。
却是没有回答了。
“你,好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是不是应该庆幸我活下来了?”
王鹤谭自言自语,可是又像是在对着于山居说话。
王鹤谭看着于山居身边淡下来的火焰,他伸手没感觉到温度,反而是一阵凉爽。可他再看周围的一片漆黑。就不太乐观了。
“疯子,你说你!”
王鹤谭摇着脑袋。
看来自己只是迟一点死罢了。
早晚还是得死。
王鹤谭想着了老张,张嫂,小张。
又思量了一下疯子讲的什么天煞孤星。
点一下头,又摇一下头。
“这不算是我的问题。我不来他们也是要死。天煞孤星是错的。”
王鹤谭只是很惋惜,惋惜那些安贫乐道的人儿。
“为什么我不为自己惋惜一下呢?”王鹤谭看着周围,微微一笑。
“也许我潜意识里面还觉得我自己不会死吧!”
话音刚落,周遭的泥土崩开,王鹤谭感觉到了自己在下坠。
可是速度不快,一直是不快不慢的样子。
王鹤谭看了看周遭不断,且快速消融的青色火焰,似明了。
最后落地时,四周一片狼藉,哪里还看得出来这是个村庄。
王鹤谭在疯子于山居的身侧坐了大半天。
期间,他最多的动作是望着天空。
“差不多该走了。”
王鹤谭道。
对着于山居闭眼睡去的身体道。
王鹤谭走了两步,却又折返回来。
“我觉得,我还是把你埋了算了吧。”王鹤谭道,“感觉把你扔在这里怪不好的,毕竟你是这里唯一一个全尸。”
王鹤谭将于山居的身子摆正,于山居怀里掉出来一个铁链子,白色的。
现在看上去不太光滑了,有些有气无力。
“呵,家伙!”
王鹤谭把铁链子绕到自己的左手,感觉不太对,又把它绕到了自己的右手。
扎上一个活结,确保他不会再掉下来。
泥土很松软,王鹤谭挖起来很方便,埋起来也很方便。
不一会儿就完成了这个工作。
用劲把泥土踩实,找了两大块石头立在那片被踩的和周围的泥土差不多高墓前,王鹤谭迈开步子走了。
“我不认为我是哪门子的天煞孤星。”
王鹤谭走的时候,丢下了这句话。
老实说,王鹤谭不知道自己要往哪儿去。
就像是但年大二的时候。
他的养母是在大一的时候死去的,那时的他也是像现在这样,看着天空发呆。
看了两年,他没钱了,要吃饭了。
之后,他就不再望着天空了。
现在呀!
“现在吃饭容易多了呢。那么多的小兔子可以给我打,一点都不需要找工作,一点都不需要学习。我要做些啥呢?”
王鹤谭想到了芦花鱼的那条河。
王鹤谭走向河边走去。
那是条不算大的河,王鹤谭还和李河在水里打过赌。
现在,王鹤谭走了好久都没有看见那条河。
顺着记忆里面的路摇摇晃晃的走着,王鹤谭有些恼了。
或许应该一直带着李河那个家伙的。
说不定,李河就可以不用死了。
李河也是个倒霉孩子啊!
王鹤谭深吸一口气,就这么盘膝坐下,又看向天空。他就是喜欢望着天空。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子的。
养母是个很敏锐的女人,每次见王鹤谭望着天空就会来逗他,把他逗得吱吱的笑。
“仔细回忆,那个女人在的时候,我正真的笑的次数还真是多啊!”
望着天,不知觉,王鹤谭突然想去天上看看。
看一眼也不错吧!
王鹤谭这样想。
“应该在那疯子那里要一些修行的方法才好。现在想上一次天都不知道该怎么搞。”
“听说所谓的仙的世界在那里面,往里面走吧。”
王鹤谭看着不远处的林子,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往里面走去。
摇摇晃晃,不一会儿就没了人影。
过了很久。入了夜,繁星挂满天际,村落的废尘中,一只遍布鳞片的手伸了出来。
在寂静的世界里面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