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别闹,四弟还小,不宜饮酒。”
“大哥又偏心,你当年是怎么劝我和三弟要多饮酒的,怎么我们喝得四弟就喝不得。”
曲清希举着酒壶不依不饶,曲清言笑着将酒壶接来自己满上:“今日大雪喝上几杯倒是可以驱驱寒气。”
“就是,你看还是四弟懂我的心,”曲清希见她一杯下肚就又给她倒了一杯:“四弟,祖父可说国子监何时开学?到时你和大哥一走,这家里只剩我和三弟,倒是冷情了不少。”
这般殷勤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曲清言笑着摇了摇头,端起酒杯又一饮而尽:“二哥又说笑,荫生的人选祖父一直未有提及,又如何会同我说国子监何时开学。你想知道应该去问大哥才对。”
曲清闻忙摇头,“祖父也从未同我提起,这荫生的名额落在我身上意义不大,大哥今年的主要目标还是好好温书等着明年下场,希望到时有你们三人陪我一起参加春闱。”
曲清言抿嘴一笑举起酒杯:“四弟一定努力。”
他们二人已是这般说,曲清希自是不好再问下去,明知曲清鸿和曲清言二人一个要撑起二房,一个要撑起三房,这个名额落在他们二人身上的几率最大,可他就是不死心。
身为长房可有可无的庶子,读书上又没有太大的天分,他心头一直很是迷茫。
“二哥,其实咱们也不是只有科考出仕一条路,你有没有想过你到底喜欢做什么?”
大雪已停,四周一片白茫茫,月光照在白雪上却是被平日的夜里要亮上许多。曲清言站在曲清闻的院门外,见曲清鸿带着小厮已经走远,这才回身笑看着曲清希。
这个二哥善于钻营的性子其实比他们三人都要适合走仕途,只可惜做学问的天分实在差了些。这大明同前几朝不同,不走科举就无路可走。
曲清希离去的脚步一顿,猛地转身目光狠厉的向她扫来:“四弟是想说什么?”
“二哥何必如此紧张,”曲清言笑的依旧温润,同为庶子她其实很能理解曲清希不愿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的心,“四弟就是在想,若是明年的春闱取不中,自己还能做什么。毕竟我有母亲还有六姐要照看,总要为她们多着想。”
她丢下这话就转身离开,转弯时看到曲清希立在远处若有所思,这才满意的转回头。
若是不能出仕,他们还能做些什么?曲清言心头有着瞬间的迷茫,转念就被那颗想要出人头地想要从今以后再不受掣肘的心冲散。
一晃到了上元节,杨建贤前一日就送了请帖邀他们兄弟四人一同出游,曲清言因着那日的事格外犹豫,她不知对方是否真的识破她的身份,可这般如同有把柄被对方攥在手心里,她只要一想起就格外糟心。
“大哥……”曲清言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曲清闻挡了回去,“祖父知道易安送了帖子过来还特意问起,咱们四人谁都不能不去。”
“可是大哥……”
“四弟,你对易安是不是有什么成见?”曲清闻不懂曲清言为何对杨建贤的反应总是如此强烈。
曲清言:“……”她对他岂止是成见!她现在都想杀人灭口!
“放心,明日你跟在大哥身边就好。”曲清闻抬手在她的肩上拍了拍。
做兄长就是要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