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景帝面前说这个做什么!
曲清言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敲起了一道道警钟,她垂头眯着眼细细思量着聂皇后这话是何意。
亲事这种话题实在不好接,她只能躬身向着皇后行礼。
“伯府想要曲编修去做女婿?”景帝一挑眉,状似随意的看向聂皇后,只那漫不经心的口吻还是让聂皇后不由得捏紧了帕子。
“陛下,这说来说去吧,还不是又绕回来了,还不是曲编修太过俊美又是难得一见的文三元,这样的儿郎哪个做母亲的不会替自家女儿留意,大嫂有这般心思也当不得什么。”
这般说辞倒也算合情理,景帝淡笑着话锋一转:“朕这一科一甲点了三位容貌不俗的少年郎,榜眼探花都是不俗之辈,想不到伯府就直接看上了曲编修。”
话到此刻已是无法再继续下去,聂皇后知道过犹不及,只讪笑着:“母亲随口提了一句,臣妾倒是也没问仔细。”
曲清言就立在一旁听着景帝同聂皇后言语间的机锋,景帝这般句句敲打倒也好理解,大明的历代帝王都对外戚格外警惕。
倒是这聂皇后在这样的盛宴上还不忘提及她的亲事,怕是自始至终都没安好心。
这是想给她寻麻烦,还是给曲家寻麻烦?
皇后的话兜兜转转的就是不肯离开曲清言,景帝视线一转看向曲清言便也问着:“可是议亲了?”
曲清言一个激灵酒意散尽,脚下都不再虚浮。
“回陛下,家中几位兄长都尚未议亲,微臣于礼实不好越过三位兄长。”
从曲文海平日的言谈间就可以听出这景帝最是在意礼法,所以回话间她刻意将三位兄长咬的重了些。
景帝若是真动了赐婚的念头,总不能不顾礼法强行越过她的几位兄长给她赐婚吧……
“哦?你上头还有三位兄长尚未议亲?”
殿中的曲舞景帝也早已看够,闲着也是无趣,曲文海这段时间又让他用起来颇为顺手,索性便关心几分。
曲清言摸不准景帝的心思,不知他是不是兴之所至就要乱点鸳鸯谱。
乌纱帽中已是沁出滴滴冷汗,可景帝发问她又不敢不回答。
“回陛下,家中长兄因将所有心思都用在举业上,所以至今尚未议亲。”
“本宫倒是记得你那位长兄这一科也中了进士,大登科后小登科,曲大人倒是太过忽视小辈了。”
景帝面上稍稍有一二疑容,聂皇后就立即将景帝想听的话讲出,让曲清言只能站在一旁讪讪的笑。
“可是朕交代给曲爱卿的事务太多,耽搁了他给小辈说亲?”
这话说的曲清言不止汗下来,眼泪也快下来了。
景帝通身的气势本就压得她大气不敢喘一个,这聂皇后在一旁还不断的想要给她穿小鞋,这句句话在她肚子里都要滚上无数遍她才敢回答。
曲文海到底在忙什么,她怎么会知道!
而且曲文海到现在都不敢给曲清闻、曲昭英议亲,他景帝心里难道就没点数吗?
还问什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