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清水比食物更为重要,她不可能一直待在这个地方,若有机会肯定是要逃离的,那么这些东西必须贴身存放,以备不时之需。
货轮继续在海面上行驶着,经历了两次了日升日落,杨柳终于掌握了准确的时间。
这两天她听过往的船员闲聊得知,这艘货轮确实是前往马来西亚的,目的是将包家收取粮食运送出去。
而明天一早货轮将会靠岸进行第一次海上生活物资的补给。
杨柳觉得这是一次逃离船舱的好的机会,前提是她该怎么不动声色的将船舱的门打开,这可是一个大难题。
好在自己手中还有武器,实在不行只能硬闯了。
经验丰富的老船长估计是为了节省燃料,夜间并没有开大灯照明,货轮如随波逐流的漂移物一般在黑黢黢的海面上前进。
少了阳光照射的海面不再蔚蓝治愈,显得那么的空洞寂静。
杨柳如同前两日一般靠在玻璃窗旁,手中的p40紧紧握着,等待着最佳时机。
不知道是因为随即而来的冒险行动让她肾上腺素飙升而躁动,还是因为货轮不同寻常的安静令她疑惑,心情久久无法平静,心脏跳动的频率越发的快速。
突然,她听见远处传来的脚步声,赶紧侧身躲开,侧耳集中精神。
“舅舅,你说黑鬼他们会不会不来了?若是他们不来,明天一上岸咱们可就穿帮了。即使我们能顺利的熬过明天,可藏在最底层那些货物这么多天没有清水和食物,怕是要饿死了,到时候只能便宜海里的那些鱼了。”
“嘘,小心隔墙有耳。”那人十分的谨慎,即使在黑夜中依旧压低音量,同时似乎在周围转悠了许久,确定再无外人才回到原位。
“舅舅,你就是太谨小慎微了,不然您老早就是这艘货轮的船长了。除了我们的人,他们喝的那些酒都加料了,现在正呼呼大睡呢。”
“小心驶得万年船,船上我的心腹不多,难保又异心的人混在里头。更何况包友翔和那个阿力都是谨慎的人。”
说话间,那人重重叹息,感慨道:“若不是那些船工这些年从我这边得了不少好处,咱们这回的货物连船都上不了。”
“你说我父亲怎么越老越胆小,这无本的生意从我爷爷起便做着,怎么说停就停,最后竟然要靠个女人赚钱打点门路。”
“目标不同,心态自然不同。你父亲现在一心扑在政途上,自然爱惜自己的羽毛不想再插手那些生意。”
那人说道,语气中满是讽刺嗤笑。
包友胜自然知道他父亲的野心,可他认为,生意和政途根本没有冲突,反而是互惠互利。
不过做出这个决定的人毕竟是他的父亲,就算自己有再多的怨言,也不好多说。
“舅,咱们这生意做的好是讲究,出发前我也没见你联系详细的买家,这乌漆墨黑的他们能顺利找到咱们呢?或者说,你们每次碰面有特殊的信号和经纬度之类?”
“你小子这是再套我话?”那人语调微微上调,却没有回道他的问题,转言道:“别小瞧了这些黑船老大,他们在水面上的日子可比陆地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