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冥山下,江拾流跳下马,把马栓在原地,只背负了两把铁剑,孤身一人缓步走了上去。
一路畅通无阻,直达山顶,却见寨门大开,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人都去哪了?”
“照柴羽给的讯息所说,四鬼和六鬼重新回到了冥山,纵使不复冥山七鬼往日的风光,好歹也应该有一个喽啰才对,怎的一个都不见?”
江拾流压下满腹的疑问,继续往前走,穿过几重小院落,终于听得前面的一个大院落,正隐隐传来喧哗的笑闹声,似乎聚了许多人。
“是了,肯定在前面!”
江拾流加快脚步,跃上墙头往里一望,只见这院落内聚满了一大帮江湖豪客,粗略一数,不下一百多号人,大多围着铁锅席地而坐,正自大块嚼肉,大碗喝酒,人人面红耳赤,吃得热火朝天。
再往前看,更前面的一个院子里人影绰绰,也是这般情形。
“难怪路上一个人也不见,合着都在这里等我,好一个柴羽,果然把我的下落说了出去!”
“可四鬼和六鬼又去了哪里?”
江拾流不动声色地从旁边绕过去,潜到更前面的院子,又跃上墙往里望去,不由震惊地发现,中间的铁架上吊了两个人,一个有些宽胖,另一个虎背熊腰,赫然便是四鬼和六鬼!
“没想到,这两人竟在自个儿的地盘落到如此地步。”江拾流在墙头上偷偷听了一会儿,在众人的七嘴八舌下,终于大致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在江拾流离开听风阁的第二天,柴羽就用飞鸽传书,知会了北州各地的听风阁分阁,称江拾流已北上去找冥山七鬼报仇。
消息传出后,一石激起千层浪,越来越多的江湖人士赶到冥山,如果冥山七鬼俱在,摄于冥山七鬼的恶名,这些人哪敢就这样堂而皇之地上冥山来。
奈何此时的冥山上,冥山七鬼只余四鬼和六鬼,而且各部互相不服,不时发生内乱,因此群豪得以趁机攻上冥山,杀散冥山部众,又擒拿了四鬼和六鬼。
过后人人自得,心里皆以自己居功至伟,整日在冥山上胡喝海吃,等候江拾流的到来,竟无一人肯下山把守,因此这时江拾流来了,反而无人知晓。
江拾流跳下墙头,寻思道:“这么多人守着,要杀四鬼和六鬼殊为不易,但冥山上存的酒肉有限,不可能一直供应下去,总有喝完、吃完的一天,我且在等等,到时再见机行事。”
这么想着,江拾流又耐心地等了三天,结果群豪仍是大吃大喝,并没有见底的迹象。
江拾流大是惊奇,把冥山走了个遍,也没有见到有酒肉存放的地方,后来他才发现,原来每隔两天就有人送来一大车的酒肉,以供群豪吃喝。
“我就把你们吃喝的全给断了,看你们如何!”江拾流暗道。
等到第六天,江拾流下了冥山,一个人守在官道的中央,果然到了中午,一辆马车悠悠行来,车轮沿路压出两条长长的痕迹,可见车上负着的东西很是沉重。
江拾流右手举起,大声道:“停!”
“吁!”马夫拉住缰绳,坐在马夫旁边的伙计察言观色,赔笑道:“这位英雄好汉有何见教?”
江拾流道:“车上载的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