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敬诸位一杯。”拓拔泓再一次举起御龙樽,宫女过来斟满。
殿内诸人全部站起,双手托着白玉酒杯,将酒杯高举过头。
“喝!”拓拔泓道,把第二杯酒饮尽,苍白的面色,变得有些红润起来。
诸人听了,也都一饮而尽。
“诸位爱卿,坐下吧。”拓拔泓笑道。
听得拓拔泓如此说,诸人才敢重新坐下去。
拓拔泓道:“龙剑使少年英雄,朕想把中城内的所有大内高手,也一齐并入护龙卫,交由龙剑使统领,各位以为如何?”
殿内鸦雀无声,半晌,方有一人迟疑着道:“大内高手向来只听圣上的吩咐,而这护龙卫……恐怕有些不妥。”
拓拔泓道:“有何不妥?”
那人支支吾吾,却是没了下文。
拓拔泓道:“朕信得过龙剑使的忠肝义胆,你们由他统领,与朕并无差别。”
与其说他信得过江拾流,不如说是信任巫开山,别人以为他们是君臣,只有他们才知道,兄弟间的情谊,不曾因为岁月、身份的尊卑而改变。
而朝廷与江湖的泾渭分明,一直是拓拔泓的心头病,天子掌管天下,那么这天下,就不应让江湖人逍遥法外,他建起这护龙卫,又要把大内高手并入其中,便是想朝廷也拥有一大批江湖高手,用来与江湖中的各门派分庭抗礼,甚至是蚕食掉江湖……
不过以拓拔泓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难以见到往后的景象,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是为盛元王朝铺路罢了。
巫开山道:“人散则力小,人合则力大,圣上圣明。”
拓拔泓笑道:“知朕者,非武宗莫属。”
江拾流不想自己在朝廷内越陷越深,起身道:“圣上厚爱,但恐怕微臣难以胜任。”
拓拔泓道:“爱卿有何顾虑,不妨直说出来。”
江拾流吸了一口气,直说道:“当护龙卫统领,原非我之本意,只因不能失信于武宗。”
拓拔泓道:“其中关节,朕也略知一二。”
“朕答应你,四年之后,你要走要留,谁也不能勉强你,你看如何?”
要一国之君如此说,已是非常的难得,况且他好歹还要做四年的龙剑使,江拾流也不好再驳拓拔泓的面子,只好拱了拱手,闷声坐了回去。
拓拔泓俯身看向殿内的众位大内高手,显示出天子应该有的威仪,“还有谁有异议?”
剑顽这时站了起来,昨晚他惹怒了剑败神,必须得做点什么,“微臣有话要说。”
大内高手如护龙卫一般,俱是正六品官,因此剑顽也自称为臣。
拓跋泓皱眉道:“你且说来听听。”
剑顽道:“龙剑使固然年少有为,但毕竟没有什么建树,而且阅历太浅,恐怕难以服众。”
其他人听了,都是点头,他们只是迫于拓跋泓的威严,不敢多置一词,更不敢做出头鸟,既然现在剑顽先说了出来,他们自是乐于附和,即使拓跋泓龙颜大怒,也怪罪不到他们的头上来。
如果只是凭听说,并不能让他们服气,让一个看起来似乳臭未干的小子,来骑到他们的头上。
拓跋泓将所有人的表现,一一瞧在眼内,面上没有表情,心内却喜于乐见此等局面,“依你所言,又该当如何是好?”
剑顽道:“阅历可以积累,武功却是强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