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彪喝道:“将那木头人带过来!”
心里的郁闷之气无处发泄,只能发在这木头人身上,他要将之大卸八块,然后扔到自己营帐内的火炉取暖。
就当做塔木长途跋涉过来送木料,这么一想,王彪心里总算好受了一点。
士卒让开一条道,一人上前打开栅栏,把马牵了进来,牵到王彪、王鸿才父子的面前,坐在马上的木头人仍然纹丝不动,就像钉在了马背上一样。
王彪道:“把木头人搬下来!”
一个士卒上去,搬不动,两个上去也是如此,最后四五个一齐动手,手忙脚乱地搬了一阵,才放得到地上来。
王彪拔出腰刀,交到王鸿才的手里。
王鸿才转头看他,不解道:“爹,你把刀给我做什么?”
王彪道:“这门亲事吹了,爹知道你心里很不好受,对这木头人发泄出来,就把它当做你最恨的人。”
“最恨的人……江拾流!”王鸿才目光一沉,冲上去,对着木头人就是一刀。
刀未至,木头人就已四分五裂。
气劲横扫而出,撞飞旁边的十几个士卒,如滚地葫芦般,直出到几丈外,方止得住去势。
王鸿才呆住,只见刀锋被一个人夹在手里,分毫也动弹不得。
王彪目瞪欲裂,失声道:“江拾流!”
江拾流拔出后背的无光重剑,架在王鸿才的脖子上,笑道:“正是在下。”
王彪千方百计,唯独没有料到,会有人藏在木头人里面,“我们父子二人向来与你无仇……”
江拾流道:“是么,为何刚才贵公子把我视做仇人?”
王鸿才颤声道:“误会,都是误会……千万别杀我……”
王彪道:“只要你放了犬子,无论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江拾流道:“我只要两样东西。”
“什么?”
“你们的人头。”
王彪面色大变,惨笑道:“你是朝廷派来的?!”
江拾流叹道:“没错,既然你们已经知道,那么可以去死了。”
王彪转身刚想跑,突觉脖子一凉,见到自己的身体还在原地,自己却越飞越高,最后天旋地转,掉入一片黑暗的深渊中。
江拾流收剑,脱下外衫,走上去,将两颗血淋淋的人头包住,提在手上。
几千个士卒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眨眼不到的功夫,王彪、王鸿才父子就身首异处。
太快了,他们都还没回过神来,只本能地握紧手中的武器。
“为将军报仇!”
王彪的几百个亲信狂吼着,挺枪拔刀冲了上来。
江拾流拔剑,归鞘!
拔剑诀!
极阴真气化成的剑芒,如散开的水波。
首当其冲的近百个士卒,还没近到江拾流的一丈之内,瞬间就被冻成冰雕。
后面的士卒止不住脚步,一撞上去,这些冰雕就全部哗啦啦的碎了一地,霎时都是相顾骇然,面无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