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了五天后,再没有听见谈论声,只因各城,都有几户人家,被朝廷的成群兵马涌入,灭杀了满门,给出的解释是妄议朝政。
一时间,人人自危,惜字如金。
街道上人往来变少,且大多数低着头,行色匆匆。
江拾流和白月盈并肩而行,精心易容打扮,好像显得有些多余,没人会多瞧他们一眼。
他们这些时日走遍四城,也曾潜入过中城,看有没有机会救出拓拔煜,天牢却是守卫森严,不仅昼夜不休,布下天罗地网,更是放有许多的嗅觉敏锐的大狗,专以对付善于潜踪匿迹的江湖高手,权衡利弊,他们也只能罢手。
江拾流四下看了一阵,有感而发,“皇帝还是得由拓拔煜来当,否则全乱了套。”
白月盈道:“有人。”
江拾流目光一转,见街角一道人影闪过,立即使出极天行追了上去。
那人还没跑出几步,就被江拾流拦在身前,见江拾流好像不太好惹,转过身,却又见白月盈挡在身后。
“臭娘们,给老子让开!”那人想拔出藏在腰间的匕首,却发现全身都没法动弹,好像无形中,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把自己牢牢攫住。
江拾流走到他面前,在他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你刚才说什么,还想不想活了?”
那人疼得龇牙咧嘴,早给吓得魂都丢了,忙道:“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过我并没有得罪两位大侠,两位何苦为难小的,小的家中……”
江拾流道:“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三岁的小孩,中间还有一个凶恶的婆娘要养。”
江拾流回头对她一笑。
白月盈眉间的凝重,悄然化开了一丝。
那人满头大汗,“小人的婆娘不凶恶……”
江拾流道:“说。”
那人结巴道:“说……什么?”
江拾流冷下脸来。
“说了,我全说了,”那人道,“我是玉仙司的探子,专为玉仙大人打探百姓的口风,呃……”
江拾流道:“只要有人不满荒神王,你就报上去,让朝廷的人,来个满门招斩!”
那人面无人色,道:“我只是最下等的探子,还……没立过一件功劳呢……全不关我的事!”
江拾流道:“那狗屁的玉仙大人是谁?”
那人道:“是荒神王身边的大红人,好像……好像叫丁玉。”
江拾流皱眉,暗道:“又是这家伙。”
白月盈印诀收回,那人立时瘫软在地上。
江拾流道:“你可以滚了,若你还为那丁玉办事,下次我一定杀你。”
那人忙不迭,连滚带爬地离开,转了几个街角,见身后无人,便向府衙大门跑过去,一脸的焦急兴奋,只是刚踏上石阶,一道细如牛毛的剑气如电光飞至,至他的背心洞穿而过,整个人带血倒了下去,一命呜呼。
府衙大门前的官兵,一阵手忙脚乱。
远处,江拾流收回了手,回头看向白月盈,“你是否觉得我心狠手辣?”
白月盈摇头,“我并非愚古不化的人,此人死性不改,不知过后要害死多少无辜的人,死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
话锋一转,深深凝视着江拾流,道:“以后别把杀人,当做举手之劳的事。”
江拾流心中一震,自他武功越来越高,人命对他来说形同草芥,杀了便杀,从不会多想,这时听白月盈如此说,不禁产生了一阵后怕。
若对生命没有了一丝敬畏,那他与荒神王又有何异?长此下去,未免不会走入另一种魔障中。
白月盈宽声道:“身在江湖,杀人总是没法避免,只有问心无愧就好,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因此而走火入魔。”
江拾流目光灼热如火,道:“等你不是月神宫的宫主了,我们就归隐江湖,在不管这许多了。”
白月盈默默看着他,眼波温柔似水,许久之后,对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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