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城的天牢内,拓拔煜负手站在吕春阳的牢房外,面带和煦的笑容。
早有人慌手慌脚,上来把牢门打开。
吕春阳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又不动声色地闭上。
他当然知道拓拔煜是谁,只因前些日子,拓拔煜也被关在这天牢内。
拓拔煜不以为意,举步走了进去。
后面几个太监鱼贯而入,在阴暗的牢内摆上一张案几,在案几上放下一壶酒,两个青玉杯子,又低头退了出去。
四下一空,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拓拔煜不理满地的灰尘,直接盘膝坐了下去,在两个青玉杯子内斟满酒,笑道:“此乃宫中珍藏许久的佳酿,吕先生不尝一下吗?”
吕春阳听了,还是无动于衷。
拓拔煜道:“想必吕先生心中也有疑问,为何我会到此找你。”
吕春阳终于开口了,“太子有话不妨直说。”
拓拔煜道:“以吕先生之才,屈尊于这小小的牢房之内,未免太过委屈了。”
吕春阳道:“我若想出去,你以为这区区的天牢,真的能困住我?”
拓拔煜笑道:“先生大才!”
顿了一顿,又道:“明人不说暗话,今日我到此,便是想请吕先生出去,助我匡扶天下。”
吕春阳睁开眼,凝视他片刻,冷笑道:“我是一介江湖人,何德何能,太子还是回去吧,我不会替朝廷办事,更不会效力于你。”
“你应该知道,自古以来,朝廷与江湖便势不两立!”
“此言差矣,”拓拔煜摇头叹道,“古人如此,今人却未必要全部效仿,实可开创出另一番大业,与前人都不同。”
“什么意思?”
“朝廷与江湖合作,朝廷我为皇,江湖先生为尊,互通有无,岂不可合心戮力,平定安康,造福天下黎民百姓?”
吕春阳心中一动,“为何来找我,而不是去找武林盟?”
拓拔煜笑道:“武林盟根深蒂固,难以动摇,唯有另立门户,方可破旧立新!”
“太子想建立一股江湖势力,来与武林盟相抗衡?”
“非也,以柔克刚,以火融冰,若江湖人人识得与朝廷为友的好处,何须再愁武林盟?”
“太子未免太高看我,门户易起,但要像武林盟那般,单凭我一人之力,恐怕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做到。”
“先生不是一人。”
“哦?”
拓拔煜道:“朝廷有天下之钱财,以及天下之武学。”
吕春阳目光微闪,“听说皇宫内有一座天下武阁,里面藏有无数的武功秘笈,但是已在前一阵子,被叛军一把火烧了。”
拓拔煜沉吟片刻,笑道:“天下武阁内藏的武功秘笈,皆是抄本,真本尚存。”
“你就不怕我过后反你?”
“天下义字为先,不义者,不得人心,终不能长久。”
牢内沉寂许久。
拓拔煜带笑,显得从容不迫。
吕春阳拿起早已冷透的茶杯,笑道:“我敬太子一杯。”
江拾流离开中州,已有一月有余。
一人背负着神罚剑,开始了浪迹江湖,每到一处地方,便打听越倩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