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一声长而低沉的哀叹从李老爹的嘴里发了出来,他慢慢闭上了眼睛随后走到船尾,扑通一声跳了下去。
“看来你还是放不下啊,那就别怪我狠心了,一孽一果!”爷爷望着李老爹跳下去的水面自言自语道。
李老爹从那跳下去之后,爷爷从村里的土地庙了请了尊土地公公在岸口,此后好久都没再见过李老爹。
至于狗蛋他们一家再后来的不久搬去了城里,李老爹的后事也只是简单的立了个灵位用一块红布盖着放在岸口的土地公脚下。
很多人都问我李老爹的事情是怎么回事,我在那之后也好奇的问过爷爷。
爷爷说李老爹一生贫苦,经不住水佬的诱惑,被水佬骗到了水里成了替身。
其实李老爹他们拉的那张鱼网并不重,只是他们的欲望太重了。
那时的我并没有听懂,后来我长大了也渐渐懂了。但是村民们也渐渐走上了李老爹的后路,到我上大学那会,外面有个公司来买岸口想开发成一个游艇中心。盖游艇中心,村民们一开始全都反对。但还是没经住r的诱惑,一个个都屈软了。到最后村里唯一除了我们家反对之外,就剩狗蛋家了。
可惜的是,狗蛋他们早就搬出村了,所以村民们压根就没考虑过他们。而我家,他们倒是来过一次,做过一次劝导,后来全被我爷爷骂走了。
“九伢子,以后看人做人都要清醒点。”爷爷看着门口那帮边骂边远去的人对我叮嘱道。
没过多久,游艇公司的人就派了一支工程队驻扎了过来。
“老刘他们家太死脑筋了,那鬼地方有人买就买了,咱们拿着钱搬走不就行了。”每次出门的时候,村里碰着了人他们就对着我或者爷爷窃窃私语。
爷爷摸了摸我的头,有意无意地说:“九伢子,咱们做人也要讲一个责任。那块地肯定会出事,咱们家为啥不搬走你懂了吗?”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爷爷提高了嗓音继续道:“出了事,搬再远也跑不掉。这因果嘛,有因就有果。”
工程队开工还没到一个礼拜,果然跟爷爷说的那样,出事了。
出事的地方还是在岸口,当时有四五个工人正想绳子把土地公抬走,可没想到起的时候其中一个人不小心一脚把灵位给踩断了。
抬的几个工人也都是农村里出来的,对这一些事情很敏感。其他几个人一看就慌了,一个愣神绳子脱了杠子,踩断灵位的那个工人被杠子弹下了河里。
“刀子?”其他几个人急忙放下土地公,跑到了岸边救那个叫刀子的工人。
按理说掉到河里了就算不会游泳也起码能挣扎一下,可他们看见刀子站在水里硬生生地沉了下去,没有丝毫地挣扎。沉下去前刀子一直盯着他们,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那个几个工人被吓得不轻,惊慌失措地跑回了工地。工地里工程队正在浇筑地基,也不知怎么的。岸口跑回来的其中一个工人迷迷糊糊走到了地基里的桩管上面。打桩的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停下机器了,打桩机嘭的一下把那工人砸成了肉泥。
游艇公司花了不少钱把事情压了下去,至于刀子的尸体,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当他的家属来公司索要赔偿的时候公司却以无法确定死亡为由拒绝赔偿,但经不住家属的闹腾,公司还是赔了十几万息事宁人。
事情还不算完,除了已经死掉的那个工人外。其他三人从那天开始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每天半夜三更,他们都会莫名的醒过来,然后看见一张惨白的人脸正对着他们诡异的笑。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压力太大,睡眠不好眼花了,可时间一长他们就发觉不对劲。
后来有一天,白脸消失不见了。其中一名工人也不见了,在他的床下和床沿还发现一滩散发着腥味的水迹。水迹大大小小一直延伸到门外,到了门外隔几米出现一滩。他俩一直沿着水迹走,走着走着发现走到了原先刀子掉下去的那个地方。他俩相视一眼,吓得立马跑了回去,后来听说村里也出现过怪事,于是他们就找上了门来。
这两个工人的脸色很难看,一点血色都没有,像是刚从棺材里出来的一样。
“九伢子,去灶膛里弄点锅灰。”爷爷看了眼他们,转头对我说道。
“老爷子,这玩意真有用?”他们将信将疑地接过盛有锅灰的碗。
爷爷点点头说:“你们受了惊,三魂不稳,又沾染了不少阴气。锅灰是至阳之物,对你们多少有点作用。”
他们抹好锅灰后,整张脸都黑了我差点没笑出声,不过令我惊讶地是,他们脸上的锅灰好像一点点地在减少。
“晚上你们在门口铺上锅灰,第二天一早你们看看锅灰上有什么,过来跟我说。”爷爷让我又去厨房了弄了一大袋锅灰,弄得我鼻子都黑了,镜子里一照像个小花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