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这是说的哪里话?儿子这些年浑浑噩噩的,没有个正经差事。如今好容易皇兄叫儿子跟着大哥历练。这是多好的事?皇子那么多,都盼不到的事,是因为儿子是额娘您生的,才有这机会呢。”十四爷忙描补。
事实上,这的确是好事。
是,西北不如京城里舒服。
可你是在舒服地方窝着一事无成然后越来越差呢?还是去不太舒服却能一展抱负还能越来越好荫庇子孙的地方呢?
答案不言而喻啊。
“你也不必安慰我!他是皇帝,你拿他能有什么法子?你受苦,额娘只看着罢了!额娘如今被囚禁在这里受罪,你在西北受罪!咱们娘俩如今是没法子的。只管先帝爷竟是瞎了眼,选了个白眼狼!”太后气息不稳,越想越气。
“额娘!”十四爷提高声音,他脸都白了。
“额娘是……是不叫儿子活了么?”十四爷跪倒在地:“皇兄处事公道,对弟弟们都极好,额娘不要这么说!”
还说先帝爷的不是,额娘这个不敬先帝的罪名……可见也不是皇兄随便给的啊。
“好好好,你也怕他,你们都怕他!哀家不怕!哀家生了他!他没良心,只记得佟佳氏那贱人!竟丝毫不记得他额娘姓什么!”太后猛地拍床榻,她头晕的厉害起不来。
这会子越是发火,也是难受,越是难受就越是火大。
十四爷忙按着她的手:“额娘!额娘息怒!太医的话您都忘记了?”
“呸,别跟哀家说这个话!太医,太医的话能信么?都是他教的,他如今越发辖制他老额娘了!吃喝都不许顺心了,这是盼着哀家去死!哀家死了他就如意了,顺心了!”
“额娘!”十四爷大声叫:“您别说了!”
十四爷这会子又是怕,也带着火。
额娘如今怎么能糊涂到这地步呢?
他四下里看,之间奴才们一个个也是无奈又惧怕的样子,就知道如今额娘只怕是真是性子变了。
“额娘,您是想害死儿子么?”十四爷只好大声道。
太后哼了一声,到底没再说。
是啊,她可以不管不顾,可十四还在呢。
只心里那一股火气怎么也下不去,火气冲着,头也越来越晕。躺着都觉得天旋地转的厉害。
好不容易哄着太后睡过去,已经是午时都过了。
十四爷虚弱的出了屋子,伺候他的奴才们一句话也不敢说。
“你们也不易。”十四爷想了想道:“皇兄是最明白的人,你们不必害怕。太后娘娘说了什么,只管劝着就是了。皇兄不会治罪你们的。”
这些奴才一天天听着这些诛心的言论,估摸着也是怕的厉害了。
“是,多谢十四爷。”几个奴才忙道。
“对了,怎么不见付信?”十四爷问。
“回……回十四爷的话,付公公如今去了景山伺候了。”景山是属于皇家的,自然也有用的上然间的地方。
但是可想而知那里的太监日子不好过,一年也见不着主子的地方,供应很差。
十四爷点头,都留着付信的命,皇兄能有多狠心。额娘真是越来越糊涂,越来越不晓事了。
太后再睡觉,十四爷午膳也不用。只坐在屋里发愁,如何劝慰才好?
如今不是劝太后如何养身子,而是首先劝太后不要这么诋毁皇兄与先帝了!
明明是亲生的母子,非得闹到这么艰难。
十四爷夹在中间,真是欲哭无泪。今日之事,十四爷想,他得正经跪在皇兄跟前请罪的。
这里的一切,皇兄不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