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笑嘻嘻推了她一把，眼神暧昧：“我瞧着不是呢，昨夜你那嗓音，隔着几间屋子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哈哈哈——”
姑娘难得红了一次脸，“别污了杨先生的耳朵。”
杨先生还在呢。
斯文人，哪能听她们的污言秽语呀。
她们担心过头了，作为专业的老司机，杨敢眉毛都没皱一下，面色如常。
姑娘们又误会了，当他是坐怀不乱柳下惠，看他的眼神几乎痴迷。
也不知日后便宜了哪位女子，能得这么一位长眉凤目，丰姿俊爽，又胸怀星罗的男人做夫君呢。
如此炽热的眼神，当事人自然也感受到了。
咳，我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啊。
“先生，快开始吧，别吊着我们啦。”姑娘托着下巴催促。
“行吧，看这菜一时半会儿也上不来。”杨敢扫了一圈，“上回我说到哪儿了？”
“朱哥亮！！”众人异口同声，眸光熠熠，都很喜欢这个人物。
“哦，对对。”杨敢晃了晃扇子，饮下一口茶。
有人问：“上回您说，朱哥亮手不离扇，面如冠玉。他生得比您还要英俊吗？”
杨敢哈哈一笑，小姑娘嘴真甜。
“这朱哥亮啊，就好比是高悬的皓月，展翅高翔的鸾凤，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咱们这一回，说的是赤壁之战。”
……
窗外风凉气清，日头正好。
菱花镜里的女子，是世间少有的绝色，乌发惺忪垂于胸前，杨柳眉似远山含黛，星眸浅漾，肌肤比玲珑剔透的翠玉还要光滑无暇。
姜芙想起自己似乎很久没有出门，“红牙，备轿。”
红牙问：“姑娘要出门，可要叫上绿秀？”
姜芙是玉巷的头牌，京城第一名妓，有两位专门伺候她的丫鬟。
“不用了，你跟我去。”
主仆二人路过春水厅，听得里面欢声笑语，还夹杂着属于男人的清朗嗓音。
姜芙皱眉，“这个时候怎么会有客人？”
红牙知道猜测，应该是那位有趣的说书先生，她之前还偷偷去听过呢。
“应当是杨先生。”
“杨先生？在何处教书？”
对教书先生逛花楼一事，姜芙没觉得稀奇。只是他们平日里，遮遮掩掩，或将姑娘们接到别院，或是深夜披风遮脸入巷。
这杨先生不但选了个好时辰，还大大咧咧坐厅里，怕不是个缺心眼儿吧。
“姑娘，您误会了。杨先生，是说书先生，他是来给姑娘们讲故事的，算上这回，大概来了有四五回了呢。”
“说书的？酒楼茶肆里多的是，至于这么多人围在一处？”光是听声音，她就已经辨出了娇娇、琴瑟，曲儿，甜甜…
红牙如实说：“奴婢也听过，是挺有趣的。姑娘要不要也去听听，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