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豪横(2 / 2)

曹镇年过半百,短髯白发,面目威严,弟子被这么一瞪,意识到失言,连连称是,低头不敢与师傅对视。

翌日,天门山庄派出两名弟子,分别是在山庄排名八、九的曹和、曹福兄弟。

两人又带了几名小徒,纵马扬鞭,直指京城。

半个月后,有人在京郊密林发现了几具尸体,面目全非,肢残骸缺,散发着阵阵恶臭。

那人凭着尸身上的衣物及玉牌,认出是天门山庄的人,连忙传信禀告庄主曹镇。

曹镇大怒,武林皆惊。

这事与程八虎绝对脱不了干系。

天门山庄首席大弟子许明煜亲自前往京城,缉拿程八虎。

许明煜前脚离庄,程八虎后脚便闭门谢客,无论何人上府,门童皆不开,只隔着门说程八爷重病卧榻不起。

算一算日子,许明煜这两日便该到了。

……

江湖中的事,虽偶有传言,但远不及杨敢说得细致,姑娘们听得出神。

“那后来呢?人真的是程八爷杀的?”

“程八爷的银子是怎么来的?我听说,他的府邸好大好气派,观景阁是玉石堆砌,溢彩华光,夏日珠帘低垂,遮阳蔽日,在阁里设宴摆席,饮琼浆玉液,看舞姿翩跹,好不畅快。”

杨敢听出她言语间的遗憾惋惜,笑着道:“我也不曾见过。听说他曾邀贵巷的芙姑娘入府,你们若是想知道,问她也就是了。”

“她啊。”姑娘撇嘴,不愿提姜芙。

有人哎呀喊了一声,“你们怎么忘了,娇娇也去过啊。上次和姜芙一道去的,问她不就行了。”

“程八爷长什么样子?快说说。”

“坊间说他饮酒用犀玉杯,吃饭用的是象牙筷,是真的吗?”

姑娘们七嘴八舌,纷纷看向胡娇娇。

胡娇娇面色不自然,见众人的眼神都在她身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推脱说:“隔得远,我、我看不真切。你们干什么呀,都过去月余了,哪儿还记得,再说,我当时在屏风后为姜芙奏乐呢,你们想知道问她去,程八虎对她甚是喜爱,两人都滚一处去了。”

她们自然不会去,“你个没出息的,就不能跟姜芙学学。”

“都怪杨先生,这故事有头没尾的,我得惦记好一段时间了。”

杨敢笑笑,他也惦记呢。

众人又催着杨敢,再讲讲别的,厅中再次热闹起来。

月上柳梢,万籁俱寂。

永宁坊太平巷,巷窄路长,这里的宅屋有些年头了,斑驳的壁影沐浴在月光下,玄白交映,看起来有些阴森恐怖。

脚下的青灰石砖或有裂缝,或弯曲拱起。

“明明只有五十来年,却成了这般模样,豆腐渣啊。”

先帝刘牧治世时,永宁坊还是一片荒地。后来,被当时的某位宠臣看上,遣匠人筑瓦房,坊街讲究对称,布局工整,屋屋大小一致,户户相对而坐。

当然也有例外。

比如杨敢租着的那一间。

太平巷的尽头,蹲坐着一棵绿槐,枝丰叶茂,遮挡住了那扇小门。

邻居们的户型都是方方正正,唯有这一处宅子,不仅大门要窄上三分,怎么看都像是硬生生挤出来的。

不然也不会这么便宜了。

时间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愿意挤,总还是有的。

房屋也一样啊。

虽说不能卖正常价,但想来半价是跑不了的。

当初介绍的牙子张了一张利嘴,“这屋子,构造独一无二,别出心裁,放眼京城,找不出第二家来。生活气息浓郁,街坊邻里热情洋溢,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好宅子到处有,好邻居可不是到处有的,你说是不是?还有啊,免费赠送您一株绿树,让您四季常青。只要您点头,拎包袱就能入住。”

的确别出心裁啊,挤成倒三角的宅子当真是找不出第二家;至于生活气息浓郁,鸡鸣五更,太平巷就开始吵吵嚷嚷,打孩子的、骂相公的,到了夜里方静下来;绿树,就是门前那棵,明明是天生天长的,怎么就成了送他的。

他囊中羞涩,只能选这儿了。

拨开树枝,推开门,是一小方空地,角落堆着好些枯枝杂物。

点了灯,屋里一下亮堂起来。

屋中摆设朴实无华,几样半旧的家具。

他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走到床边开始脱衣服。

解系带,青灰长袍,再到白色的里衣,双手扶上裤头,他忽然停了动作,冷不丁说:“还不出来?”

四下安静,唯有灯芯嗞地响一声。

“再不出来,我可要脱裤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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