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旅客,您好。列车即将到站,请各位旅客带好随身物品,提前依次排队下车”
列车内的提示广播响起,车外那震耳的鸣笛声响彻在站内。付崇拿好行李,便提前来到车门处排好队。至于先前常乐的那通电话,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十分钟后,付崇终于出了车站。刚一出站,他就被好几人给围住。
“帅哥,抚平走不走?刚好差一位,你去哪里?”
“小伙子,住宿不,60一间。”
“吃饭吗,我们店就在前面。”
付崇本就内向,面对这些热情过头的“招揽客”,他显得有些局促,只好一言不发的赶紧拖着箱子离开,去往taxi站台。
到了出租车站内,付崇发现只有一辆车停靠在站台,并未多疑,他赶紧上了车,生怕身后那些大妈大婶半强制拉着他进店消费。
“师傅,去南科应用技术学院。”付崇向司机告知了目的地,车子启动,离开了车站。付崇没有发现,就在此时一辆白色的现代轿车紧随其后。
一路上,付崇一直拿着手机,等待着兼职的消息。他没有注意到,车子行驶的路线与往日有些偏差。就在这时,车子突然一个急速左转,让付崇狠狠撞在右侧车门上,他揉着肩膀坐稳后,看向窗外,发现车子行驶在一条陌生的道路上。
他赶忙问道:“师傅,是走这条路吗?”
前方传来司机的声音,“放心吧,这是捷径,很快就到了。”只是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阴沉沙哑。
付崇没有再出声,他突然想起常乐先前的话语,“不要待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内。”再加上此刻司机的反常,他开始有些相信常乐说的话了。
“师傅,我突然临时有事,麻烦你前边停一下好吗,我要回车站取东西。”付崇试探性问道。
“既然已经上了车,自然是要到终点才行。”司机沙哑说道,并没有理会付崇的要求。
这一刻,付崇彻底害怕了。
也就在这时,车子突然拐入一条僻静小巷内,付崇没有说话,他在思索,司机停车开门的一瞬间,他能不能逃走。可让他失望的是,司机停车后,并没有下车的打算。
车内突然陷入寂静,司机不慌不忙的戴上一双绣着金丝的红色手套。
“这双手套沾满了五十五位罪侍的鲜血,而你”司机言至于此,突然转过头盯着手脚微颤的付崇,看着他的双眼继续道:“将会是第五十六位。”
付崇战战兢兢开口问道:“为什么要杀我?”
司机听闻,回过头大声嗤笑,“可怜的小家伙,临死竟连自己为何而死都不知道。”
话音刚落,一只粗壮的手掌掐住了付崇的脖子,司机狰狞的脸庞缓缓靠近,下一瞬付崇好似见到了这世间最为震撼诡异的一幕,只见那司机的左眼瞳中,泛着璀璨的雪青光芒,在车内灯光的反衬之下,显得格外渗人。付崇又一次承受了浓浓的窒息感,他的双手紧抓着那只手臂,可无论他怎么用力也无法挣脱。而那只雪青瞳一直盯着付崇的左眼,下一瞬,付崇又见到了让他无法理解的一幕,只见整个出租车顶以不可思议的方式自主扭曲起来,化作一根尖刺。尖刺迅猛向前扎去,目标是付崇的左眼。
“砰!”
一声巨响,只见出租车横向从中凭空断裂,后排竟是向后倒滑出去,使得那根尖刺并没有成功刺入付崇左眼,同样的,他也成功脱离了那只手掌的束缚。
而那位化作司机的杀手,此时正严阵以待地站在前半截车身残骸的前方,目光阴冷地盯着巷口处突然出现,满脸挂着戏谑神色的男子。
“不是只有你能控制金属。”那个男人缓步向前,手掌之中,竟是悬浮着一块汽车断裂开来的铁片!
“罪咒-兵,你竟是常乐。”杀手有些不敢相信,他万万没想到常乐会出现在此地。
常乐没有理会杀手的言语,他来到断裂的轿车旁,用手拍了拍残破的车顶,弯腰看着里面呆滞地付崇,笑颜道:“都说了叫你小子不要问为什么,你不信,这回信了没?”
付崇没有动作,他还没有在一连串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常乐见付崇毫无反应,他直起身子,盯着那位杀手,“你看看你,把他吓成什么样了?等会要是哭了,你来哄吗?”
杀手并未理会常乐不着边际的言语,此时的他,早已满背冷汗,下一瞬,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哦,对了,你马上就要死了。看来还得是我来,唉,真是个苦差事啊。”常乐继续说着。
话音刚落,那名杀手以决然之势抬起手掌,抓向自己那颗雪青瞳,将其捏在手中。被鲜血包裹的眼瞳散发出一道无比璀璨的雪青光辉自他手掌中弥漫开来。而他的嘴里,高呼着一种远古之语,落在常乐耳中,其意便是:“以吾之灵,受祭,释放金之罪名。”
常乐蔑视一笑,“雕虫小技罢了。”
在两人四周,光辉散尽前的那一刻,方圆十米之内的所有金属好似化作夺命利刃,泛着寒光,仿佛被赋予生命,竟自主迅速刺向常乐与付崇。
可就在一息后,那些“利刃”渐渐消散,化作尘灰,随风而逝。那位杀手脖颈处浮现一道寸长血痕,在此刻缓缓跪地,没了生机。
常乐走到杀手跟前,俯视道:“还算是条汉子。”
说完,他抬起一只手掌按在那颗头颅之上,他的左瞳同样泛起光华,宛若星辰。一道道纹路自常乐脚底蔓延开来,形成了一个“祭坛”。常乐于心中呼出类似于杀手先前出声高呼的远古之语,其意为:“咒噬。”
不远处的付崇,呆滞地望着此时发生的一切,这一切就好似一场梦,可这梦却太过于真实,以至于此刻的他,大脑里混乱不堪,许多念头交织,矛盾,他现在很想睡上一觉。可他无法做到,无法忽略一个活生生的人正在被另一个人,以一种奇异的方式抹掉,那是一个人啊,就好像烈火下的干柴被焚烧成灰,最后连渣都不剩!哪怕那个人刚才还想着要他的命。
这条巷子归于平静后,只剩下常乐与付崇,还有一只在巷子角落垃圾堆里奄奄一息的流浪狗。而那些汽车残骸,那个杀手,还有付崇的手机,所有一切含有金属的东西,都消失了。
他现在很想哭,可他已经没了那份心力。他现在只希冀着这个怪物赶紧离开,离开他的生活,好让他就此忘记。可注定现实是残酷的。
“还坐在地上干什么?”常乐来到付崇跟前站立,嘴上说道。
付崇抬起头,对上了常乐的视线,他深深被那一只星辰瞳所吸引,他很想说,好美。可是这样一只瞳孔长在一个男人脸上可就不那么美了,虽然那张脸有棱有角,还算英俊。收回目光,他缓缓从地上颤颤巍巍地爬起来,可就算他站着,依旧要仰视眼前这个男人。在透进小巷的路灯光辉照耀下,那张脸格外让人恐惧。
“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常乐微笑着,正打算自我介绍一番,不曾想却被付崇打断。
“不用了,你叫常乐,救了我,所以很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但是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付崇说完,果真转身要走。
常乐并未在意付崇打断自己说话,也并未阻拦付崇离开,他只是开口问了一句,“你难道不想知道原因吗?”
付崇略有停顿,随后继续迈步离开,头也不回地说道:“不想。”只是他的语气依旧有一丝颤抖。
常乐盯着那缓缓消失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我们会再见面的。”
在路边重新拦了一辆出租车后,付崇终于回到了学校。天色已晚,他看着破碎的手机,有些忧郁。手机只剩下了一副空躯壳,这也就意味着,付崇很有可能错过获得一份兼职的机会。回到宿舍的他,随手将行李搁置,便艰难爬上床铺,瘫软倒下,今日所经历的事,早已让他心力憔悴。对于常乐毁了自己手机一事,他没有愤怒,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他甚至不愿去回想那些渗人的画面,就这样,他沉沉的睡去,这个懦弱的少年始终认为能够依靠这样的方式去逃避。
付崇走后,常乐依旧还在那条巷子里,依靠在墙壁上,点了一支香烟。
“就这样放他离开?”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巷口处传来。
在常乐的视线中,那个女人踩着一双“恨天高”,红色连衣裙衬托着完美曲线,精致脸庞上,一颗泛着星辰光华的左瞳,在黑夜中肆意璀璨。女人来到常乐跟前,伸手抢过常乐手中的香烟。
香烟在女人掌中悬浮,下一刻,便化作灰尘,被风吹散。
“少抽点烟。”
“你这女人怎么现在连我抽烟都要管了?”常乐颇有些怨气,他再次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烟,正要点上,下一秒,手中烟盒,打火机,如先前那根燃烧的香烟一般,化作灰尘从他的指缝间消散一空。
“由梦!”常乐咆哮着,恶狠狠盯着身前这个女人。随后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应该庆幸我不打女人。”可最后,他泄气一般蹲在地上,对于眼前这个强势的搭档,他是真的一点办法没有。
“我已经改名叫‘知足’了,麻烦常大少爷下次可一定要记住了哦。”由梦略微俯身,在常乐耳边轻笑道。说完,她直起腰,转变语气,又严肃道:“十号目标不能放弃,至少目前来看,他还是未知的。想必无冕者也不会轻易罢手。”
“放长线钓大鱼吧。”常乐双手抹了抹脸,站了起来,说完这句话后,他便抬脚准备离开。
由梦转身看着常乐,嘴角勾起,轻声问道:“你难道不想知道山本君的消息了?”
常乐没有止步更没有回头,他抬起左手晃了晃,便径直上了那辆略显“沧桑”的现代车,发动机的声浪响起,宛如一只挨打的流浪犬的哀嚎,在由梦耳中渐行渐远。
这个正式更名为“知足”的女人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笑意,这是他们两人间独有的默契。并非常乐不关心老朋友山本,常乐明白既然是由梦这女人亲自来告诉他,便说明山本没事,这个女人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捉弄一下他罢了。况且这个女人从不会给自己带来坏消息。
“真是个恶趣味女人。”常乐在车上低声念叨了一句。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常乐不用看也知道,是由梦。
他划下接听键,果然传来那个女人的声音。
“常大少爷是不是又说我坏话了?”
明月高悬,寂静无声。
在一片荒芜的世界中央,一个少年无助地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颅。在少年的四周围满了人,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是行尸走肉来的更加贴切。他们缓慢地挥舞着双手,嘴中传出让人心悸的类似于野兽的低吼,左眼之中,皆是闪耀着雪青色光芒,最后,少年逐渐被人海淹没,他们撕扯着少年的身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