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馆格斗是个意外事件。
能打败号称横扫东南亚地下拳坛的高手,这让陈无邪对风青凰传授的吸星大法自负得无以复加,对战胜那所谓的佛门第一高手更是信心满满。
他急切地想马上找那斗战罗汉。
先败斗战罗汉,再虐张小天师。
这样就可以和风青凰进五行道院,寻找传说中的彼岸花了。
他想打电话给青凰,但她没接听,陈无邪决定打败了斗战罗汉,再告诉青凰。
第二天一早,他偷偷上山,摸到双桂寺,绕着围墙走了一圈,见寺后有个旧院落,他一跃而起,落向院落。
还没落地,就感觉一股宏大的力道山啸而来。
他聚集小天地内所有力量于拳头,奋力击向那道力量。
只觉得拳头像撞上了一辆飞驰而来的火车头,整个身子被这股巨大力量炮轰出数十米,落在双桂寺外。
还没反应过来,一道身影掠来,一手抄起无邪,飞驰而去。
双桂寺那个旧院落大门打开,走出一个青年和尚,看着从悬崖边落下的影子,合掌道了声“阿弥陀佛。”
陈无邪被那斗战罗汉一拳炮轰出数十米,几乎昏厥过去。但马上就清醒了过来,见自己被人提着,从悬崖上迅捷下山。
他认出正是当年他遇到的风婆婆,也是风青凰说的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
见那斗战罗汉并没追来,风婆婆放下无邪。
陈无邪忙道:“谢谢婆婆救我,更要谢谢婆婆当年给我易筋洗髓。”
风婆婆盯着他看了半天,笑道:“不叫‘疯婆婆’啦?”
无邪憨笑道:“哪敢呀,婆婆,您怎么在这里?”
风婆婆道:“青凰这两天又发病了,她不愿意让你知道,又怕你一个人去挑战那个和尚,叫我盯着点儿你。”
无邪忙问道:“她怎么突然发病呢?她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婆婆长叹一口气,道:“说起来,她的病怪我。不过这次发病是因为你,为了给你炼药累的。”
陈无邪疑惑道:“给我炼药?什么药?”
风婆婆说:“回头你问她吧?”
无邪满是焦急,道:“她发病了会怎样呀?”
风婆婆道:“发病的时候会全身没力,其他倒无大碍。”
无邪道:“婆婆,给我说说青凰的事吧。”
风婆婆扶无邪坐在一棵大树下休息。
她道:“我遇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失忆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来自哪里?所以我也不确定她的真正来历,只是大概猜测,所以没法告诉你。”
无邪道:“您是怎么遇见她的?”
风婆婆道:“十年前我在普陀山下的海边发现她,她才三四岁,一双明亮的眼睛就那样看着我,我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我欠她的,于是就收养了她,从此相依为命。”
无邪道:“您欠她?为什么会欠她?婆婆到底又是什么人?怎么也会神通?”
风婆婆笑了笑,道:“那可是一个久远的故事了,你要听吗?”
无邪道:“我最喜欢听故事了。您讲讲呗。”
风婆婆站起来,像是在回忆往事,很久,忽然轻声唱了一曲:
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挥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
明断自天启,大略驾群才。收兵铸金人,函谷正东开。
铭功会稽岭,骋望琅琊台。刑徒七十万,起土骊山隈。
尚采不死药,茫然使心哀。连弩射海鱼,长鲸正崔嵬。
额鼻象五岳,扬波喷云雷。鬐鬣蔽青天,何由睹蓬莱?
徐巿载秦女,楼船几时回?但见三泉下,金棺葬寒灰。
一曲唱完,她竟是泪如雨下。
陈无邪知道这首诗,因为是他最崇拜的李白的诗——《古风˙秦王扫六合》。
写的是秦始皇横扫寰宇,一统天下,派徐福带三千童男童女,东海求取不死仙药。他筑长城,修地宫,成就千古一帝。
可惜,终是等不来徐福的长生不老药,埋骨骊山下,金棺葬寒灰。
见风婆婆这么伤心,无邪不知该如何安慰。
过了好一会儿,风婆婆才擦干眼泪,平静道:“这首诗的意思你大概明白吧?”
无邪点了点头,道:“始皇帝横扫六合,一统天下,鼎定了我中国两千年来的大一统格局,不愧千古一帝。可惜为了长生,被方士所骗,求取仙药不得。其实,这世上又哪里有什么长生不老药。”
风婆婆已经平静下来,轻声道:“曾经有一株。”
无邪仿佛没有听清,问道:“什么?”
风婆婆道:“曾经确实有一株长生不死药,也被那徐福寻得了。”
无邪啊了一声。风婆婆继续:“徐福取得了长生不老药,并用包含天下各族各姓各色人种的三千童男童女精血,炼制成了适合人类服用的长生不老仙丹。”
无邪问道:“真有长生不老仙药,那仙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