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帮的弟子用尸体做肉盾,这早已在方琳茵的预料之中,她又吹了一声口哨,那些墙头上的绣女们接到新的指令后,把事先架在墙头上做掩体的桌椅板凳砸了下去。
那些用同门尸体做肉盾的钱帮弟子,触不及防之下被砸翻一大片,还有一些倒霉蛋更是被飞溅而起的桌椅碎屑刺中大腿、小腹,躺在地上嗷嗷直叫。
纸鸢阁的绣女们见肉盾被砸开了,又飞速朝钱帮弟子掷出竹签。
钱帮的弟子们见状,赶紧挥动手中的武器抵抗,可是哪里挡得住如同潮水般扑面而来的竹签。
他们被武器挡住的地方虽然侥幸躲过一劫,可是身上其它的部位,却在瞬间扎满了竹签,看着就好像这些竹签是从皮肉中长出来的一般。
紧随其后的钱帮弟子看到前方的兄弟已经倒下了一大片,却仍是不惧生死,赶紧上前架起那些痛苦嘶叫的兄弟,再次筑起了一道人墙护盾,缓缓朝着纸鸢阁的高墙逼近。
钱帮的这些弟子,踩在那些躺在地上痛苦挣扎的同门身上,丝毫也不受干扰,心中都只有一个目标,尽快杀进纸鸢阁去,因为他们不愿被江湖同道嘲笑他们居然连一帮臭娘们都打不过。
高墙上的绣女们见钱帮弟子又龟缩在了肉盾之后,如今桌椅板凳都砸完了,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们眼看着纸鸢阁的高墙就要在顷刻间被前仆后继的钱帮弟子攻克了,真是有些心急火燎,不知所措。
而方琳茵却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静静看着那些钱帮的弟子逼到了高墙之下,甚至还有一帮人已经开始撞击宅门,她才再次吹响了口哨。
这声哨音响起,纸鸢阁内迅速腾起十余只纸鸢。
这些纸鸢在昏暗的上空展翅高飞,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足足有一丈长宽,上面好像还绑着什么东西,在升腾而起的飓风中闪着点点亮光。
纸鸢阁不远处的一座阁楼上正站着几个人,他们眺望远方,纵观全局,看着腾起的巨大纸鸢都有些不解。
直性子的沈立忠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这鸟玩意是干啥的?该不会是方琳茵那臭娘们想插翅逃走了吧?”
沈文极指着穹顶上的人影,对沈立忠说:“爹爹,我看不是她们要逃走啊!你看方琳茵还站在纸鸢阁的穹顶上,这一定是她们的什么诡计,不如让兄弟们暂且撤下,先看清楚了形势再冲也不迟呀!”
沈立忠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懂个屁,咱们的兄弟已经杀到高墙下了,贸然撤下必会被其碾杀,损失肯定惨重,若是再想组织新一轮的进攻,又得有多大的伤亡,休要胡乱提议,误我战机。”
向来跟沈文极不和的长老夏明清附和道:“大哥说得没错,我看这就是纸鸢阁的金蝉脱壳,那穹顶上站着的人或许只是方琳茵的替身,咱们隔那么远谁又辨得清真假呢?”
沈立忠回头望着阿谀奉承的夏明清说:“五弟,你跟我竟有相同看法,那就下去助阵吧,等纸鸢阁被剿灭以后,缴获的财物都归你的名下。”
夏明清很是高兴,拱手领命,翻过阁楼的护栏,便掠空朝着纸鸢阁的高墙扑去。
正在人群中不断催促钱帮弟子快点冲的胡长老见状很是不悦,他是十大长老中,少数几个没有同沈立忠结拜的人,因此沈立忠总是把好的差事给结拜的几位长老,遇到冲锋陷阵的时候,却总是让他们玩命的往前冲。
心中满是怨言的胡长老,看见到手的功劳又要被夏明清夺取了,故意压慢了进攻的速度,因此前面逼上高墙的钱帮弟子与后继的钱帮弟子出现了间隙,拉开了一段小小的距离。
然而就在胡长老领着的后续进攻出现断裂时,盘踞在纸鸢阁上空的风筝忽然朝高墙外飞来,同时风筝上挂着的东西正在朝下方泼洒着什么液体。
这些液体溅得高墙下方正在冲锋的钱帮弟子一身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