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觉,陈家盗入。顿乱,俱携男女,无带六畜,飞走焉。骆平室外,陈琳呼速往。骆平答曰:“丈夫有七尺,何避贼人?”琳力谏曰:“七尺以贼,亡身之用。”骆平曰:“人有圣心,何惧一亡?”琳叹曰:“愚莫及兄也。何功金中?”
夜逝即晨,奴尔引众奔走,所得之物无虑百十輶,满载而归。忽见前一人,耳肥齐肩,手长过膝;愕呼小子焉不走?此人曰:“来人可知,乃非小子故而不走焉。”奴尔顿讶,问何人?此人曰:“吾姓骆名云平。”奴闻言,噱曰:“原是那狂徒,难免不往。”骆平曰:“惧死之人,终不丈夫。”奴曰:“吾虽无识,亦可称王。汝虽丈夫,枉刀下死。”骆平曰:“死有何惧?叹尔曹亦将贱亡刀下。”奴听得,谓曰:“狂人可亡吾焉?”骆平曰:“予吾一季,必亡尔曹。”奴听得,呼众曰:“弟兄信其乎?”俱曰:“焉以信?”奴曰:“亡人之最,亡人之有;欲亡之,则其人不见亡不了吾;故以一季定非是。”遂引众去。
金中尽志。中有陈理,字家兴,昔盗入先走,今盗匿后归。闻盗纵骆平,惑其故。骆平曰:“贼不比吾。”理失言应,遂远。
入夜,陈家义聚骆家,讨据贼之仪。骆平息曰:“若陈家人与我,何惧贼人?”文风应曰:“此不能之事也。”陈琳亦曰:“非其人不以其人用,用人之要也。”骆平无语。未久,众义定议,作万言书谏金中。遂以千民进言,陈琳作录,翌日如金中。
金中人陈尝,贿大将军梁胜。胜遂王前美曰:“金中人陈尝文韬武略,乃造之能。”王纳之。陈尝随后几施法术,功金中太守位;又无德理业,致民怨载道。越九秋,尝卒;其子陈商,字大志;承父业,秉父性,长起笙歌,年年一日。时大宴诸党,兴哉欢呼声。自外入一卒曰:“陈家万言请见。”太守未闻,呼将军高胜。胜曰:“回太守话,卑窃东塘有女子名小仙,容如其名。”太守喜曰:“何不求来?”胜曰:“卑鄙以差人入,不时将至。”太守色,高盅呼:“善。”那卒又曰:“陈家万言请见。”太守未闻,呼绅士陆玲。玲曰:“回太守话,窃西塘老翁嗜赌,术之无及。”太守讶曰:“有此间事?”玲曰:“是人俱言哉,焉假得了?”太守兴呼曰:“待日由之戏。”玲曰:“昔日,卑使小厮与西塘,少许将返;若时,事之明了。”太守忻然,翀手持盅举饮。溘间一声呼:“万言请见。”太守愕然,盅坠地,惊视之,乃守备杨柏人150-;亦前立一卒。卒曰:“陈家万言请见。”太守不见。杨柏人以为不妥,曰:“即是万言之词,将军须见之。”太守听之。
即之,自外引入两者;其一骆平曰:“望灵山盗窃民安,陈家无所之容也。”太守怒然,曰:“金中之下,焉无容身所?”其二陈琳曰:“草民不可大人目,请与陈家视,凡事均明之。”太守不悦,命二人下。二人不去。太守极怒,呼左右束其远。
骆平、陈琳去金中,忧归于室,大议陈家。骆平慨曰:“一主不事,天下蒙难。深痛吾志,空余热血。”引前两志,同父母生,兄陈维曰:“庸主,自以为天下同,焉怜陈家?”弟陈明曰:“陈家百姓,亡与此也。”骆平悲视其二,曰:“主昏,说之不易;吾又无三寸之舌,言不功。”俱忧;陈琳出言曰:“若诸有心,何患不功?”俱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