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平稳的降到四合草堂的庭院里,老人纵身一越,平稳飘然的落到了地面,弦柱也从白鹤上滑了下来,落到了地面上,只见四间简陋的草堂,分布在庭院的东南西北是个方位,老人开始耐心的给这位新来的徒儿介绍这儿的一切:“南面的房间是丹房,北面房间是书房,西面那间就是你的房间了,以后你就安心随为师在此处修行……”。
今天对天机老人是全新的一天,三百年前,天机老人曾有一徒,名为方佑书,后来天机老人施展“观天术”的最高功法,算得天机,成功组织了妖族的大肆入侵。方佑书为窥得封神入仙之法,不惜勾结人族强者,围困住天机老人,欲让天机老人再次施展“观天术”,天机老人虽然最后突出重围,但却身受重伤,功力也大不如前。天机老人算尽天下,却唯独不曾算到竟会被自己的徒儿所害,此后天机老人始终独处,隐于世外,潜心于推演和炼丹,不在有一丝收徒的念头。三百年后,弦柱的出现,让天机老人又起了收徒之念。
鸿蒙之力失去平衡,天地将会大乱,以人族之力式微,只能旁观,作画中人。天机老人于十年前的一颗流星中寻得一把古剑,虽然这把古剑外貌平平,也从古剑中探寻不到丝毫力量,但天机老人的种种卦象都显示这把仙剑竟有斗转星移之力,天机老人通过燃烧自己的寿元,施展出大神机推演一百二十八卦,竟算得一少年与这仙剑有一丝联系,而且这少年就在他当年发现古剑三十里外的一村庄之中。但是他没想到妖族的人竟会来到这个村子,“难道他们也发现了古剑的秘密!不可能的,他们不曾知道这把古剑,怎么可能推算得出弦柱与古剑那一丝微弱的联系呢?”天机老人想了想,觉得并不仅仅是巧合,但他却始终不明白妖族是如何得知这个秘密的。“如果妖族的人也知道这把古剑有恢复鸿蒙之力,那他们不惜铤而走险,深入人族之地,只为除掉这一丝能恢复宇宙平衡的希望也是讲得通的,正是这不平衡,所以千百万年来,妖族的实力终于不再受制于人族了,他们一定不允许任何能威胁他们变强大的存在。“:天机老人想到这,内心激起了一阵愤懑之情。
不知不觉中俨然入夜了,皎洁的月光开始如洪水般倾泻而下,瞬间铺满了整个庭院。被月光包围的草堂处于一片静谧祥和之中,远处传来风吹过树梢的呼呼声,如浪花,如乐曲,如窃语。弦柱处在这陌生的房间,躺在这陌生的床上,思念与悲伤之情夹杂而生,几日前他还在村庄嬉戏玩耍,现在却在这陌生之地,他想起了与父亲天人永隔,想着想着鼻子竟开始发酸,眼角的泪水便不自觉的流了出来。任何一位饱经沧桑之人都难禁得住此番变故,更何况还只是个孩童的弦柱呢。
想到父亲,弦柱又想到了那些死去的村民,当他看到那些横死在地的村民,突然觉得自己没有了灵魂,大脑如死了一般,他双手持这铁锹,机械般不断的在地上挖坑,他没发现自己的双手已开始流血,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他只是双眼空洞的一直挖,一直挖,直到铁锹短成两截。然后他又将血肉模糊的村民一个个拖进坑中埋了起来。那是的弦柱,觉得自己也应该和村民们一起,埋进他所挖的那个大坑中。村民们痛苦而绝望的表情,一张张开始浮现在他的眼前,弦柱开始觉得害怕了,于是躲进被子里,严严实实的遮住自己。不知不觉中,弦柱睡着了。
在梦中,他梦到自己在父亲的带领下,一起与村民参加狩猎季,梦到了和母亲一起祭拜冬神,他梦到一只巨大而狰狞的妖兽出现在村庄,村民们惊惶逃窜,随后便是血流成河的景象,锦弦柱大叫着……他梦到了一把剑,这把剑古朴而悠远,静谧而深邃,画面一转,他来到一片断壁残垣之处,连绵的楼阁宫殿,或倒塌,或倾斜,或凋敝,但仅由这废墟便依然能想象的出宫殿原先雄伟壮阔,巧夺天空之势。弦柱发现这儿有一阵熟悉的感觉,却又记不得这儿是哪,正当他用手抚摸着断壁残垣之时,他发现自己腰上的那把剑飞了出去,弦柱急着想去追那把剑,可是古剑却越飞越快,簌然消失在远方了,弦柱大喊:“吾之剑,吾之剑……”。就在这时,弦柱突然醒了,他觉得内心失落至极,放佛少了一挚爱之物,但他却已记不得所梦之事,昏昏然,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