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后院,早已搭好了台子,准备了片刻,在李府管家的授意下,陆羽先登台祝贺一番,“早听闻李老爷早年英勇事迹,在下心中佩服不已,祝李老爷寿比南山,福如东海。”便有吕小二敲锣,何叔登台表演。
李家老爷子李德风,虽年过五十,倒也精神。知道儿子一番心意,为自己过寿。本不愿大办,奈何拗不过儿子。连大儿子也寄信回来,送上寿礼,劝说自己。便应了下来。今天看台上表演,何叔刀刀劲风四起,枪枪有力。不似江湖把式,倒也让自己想起来当年的兄弟,战事。一时唏嘘不已。自己运气好,活了下来,可那些兄弟早已白骨累累。想着,不禁湿了眼眶。
表演完毕,三人退下。早有安排在院内边上入席。因身份不同,入不了内院,只好在外院吃喝了一番。三人酒足饭饱,离开李家之时,有小厮跑来传话,说今天表演很好,老爷很满意,特意打赏,说完送上银白一百两。
陆羽接过银票,倒也有些唏嘘。同是世家,自己家破人亡,远逃别处,寒窗苦读二十年,进京路上还要卖字,卖艺谋生。再看看李家一家,荣华富贵,倒也有几分讽刺。轻笑摇头带着二人回去。
回去路上,陆羽跟二人合计,这几日下来,自己是分文未赚,全靠何叔小二两人,加上今日,三百多两银子已有。便商议再次启程。二人都没有意见。回去收拾了行囊,备好了马车。待明日天一亮便出发。
入夜,李家老爷李德风带着儿子李元茂来到库房,看着满库房的礼物说道,“一些贵重的东西送回去,今天高兴了便好,收了那么多东西,以后别人求上门来,总有些不好处理。别的东西也换了银钱送与百姓,不要摆在家里浪费”李德风戎马一生,前半生极清贫,后半生也不愿过的太奢华。李元茂苦笑点头称是,自己是知道父亲的秉性的,接过管家手中的礼单,一一吩咐道。看到陆羽送上寿帖一张,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命人拿来打开,看到印章,才想起今年的会试解元陆羽。唤来管家问明来人,倒也好奇,不知是不是同一人,若是解元陆羽,怎会上门卖艺。吩咐下人去查明,此事也禀明了李德风知晓。
李德风沉吟片刻嘱咐道“是不是解元我不知道,但今日表演之人,武艺非凡,不似江湖卖艺之人。如真是,结下善缘即可。”
第二日,天色大亮,三人已驾车出城,向着南方上京而去。官道两边树木茂盛,马车在吱呀声中行走。这时只见后方几人骑着骏马追赶而来。不知何时。何叔敲窗告知,马车靠边欲让行。李元茂一早便收到消息,确是陆羽无疑,今早已出城,往上京方向。便差人备马追赶。陆羽他们本就行的较慢,追上之后,李元茂下马拱手问道“敢问可是陆羽陆解元?”陆羽下了马车,看到是李元茂,便知道应是认出了自己,颇有些尴尬,堂堂解元去卖艺,确实辱了文风。拱手回礼应道“正是在下,不知李兄何事?”李元茂也不点破昨日之事,只说道“家父收到陆解元昨日赠予的寿帖,极高兴。特命我送上薄礼已赠解元。”陆羽心里高兴,果然还是有识货的人啊。不对,自己怎么成货了,应该是识人之人。面色却不动声色。“怎敢当,李老爷为国戎马一生,寿辰能赠予书帖,是陆某人的荣幸。”
李元茂拱手回到“陆解元此话客气了,李某代家父谢之。这点薄礼还请收下,家父之命,我不敢不完成啊。”
陆羽知道这是有结好之意,收下之后,便回到“烦请李兄回去告知,陆羽不忘此情,他日必回转看望李老爷。”
二人客套一番,拱手告别。马车再次在吱呀声中南行。陆羽在车上看着手里的五百两银票唏嘘到“又是卖书画,又是卖艺的,反倒不如名头好使。早知如此,我一早就奔李家去了。”无人接话,陆羽只好尴尬收起银票假寐,马车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