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主。”
李擎苍的身躯沐浴在黑暗中,周身释放着强大的冥间气场,两颗眼珠释放着蓝绿色的光芒,此刻的他就是冥间的帝王,冥间的霸主。
所有,与冥间有关的一切东西,都得臣服于他。
不止十万白骨跪拜在地,那破碎的灵魂,那带着邪念的魂魄,也在颤栗。
“他究竟是什么人?”
感受到周围的变化,感受着周围魂魄的变化,他们能感受到,来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不可能,这可是大帝亲手布置的阵法,怎么会被他轻易破之。”七人不相信,也不愿相信,大帝是何等人,在他们心中可是无敌的存在,是信仰。
大帝布置的阵法,怎么会被一个人轻易破之。
七人不甘心,强行再起大阵,哪怕是更多的杂念入侵他们,污染他们的灵魂,他们也要击败李擎苍。
而感受着地下阵法的波动,李擎苍不禁摇了摇头:“利用冥间阵法和我对垒,本就是个错误,为何一错再错。”
只见李擎苍一脚踏下,顿时那底下企图再次运转起来的庞大的阴气河流,瞬间断开。
“竟然一脚令阴气断流。”
而强行再次开启大阵的七人,受到反噬,身躯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
然而比起身体上的伤害,心灵上的伤害更大,李擎苍一脚踏断阴气河流,让他们的信仰崩塌,让他们觉得大帝似乎不是那么无敌。
最可怕的是,眼前的人,还是一个少年。
此时,前方不远的黑暗地洞内,那一闪一闪的火光彻底熄灭了,那从地洞深处传出的当当打铁声,也掐断了。
只见一个身着泛黄的黑衣,极其邋遢的佝偻老者,坐在一个巨大的洞口前,没错,深不见底的地洞内,还有洞。
而他脚下的洞里,是翻滚的岩浆,是咆哮的地心之火。
扑闪的火焰,映照出了老人苍老的面孔,和满面的皱纹。
而在那滚滚的熔浆里,矗立着一把四尺长剑,一柄看似普普通通的剑。
但,能在高达几千度甚至更高温度的熔浆里,在地星上最炽热的地心之火的炙烤下,保持坚挺,也表明了这把剑的非凡。
老人,拍了拍发焦的破碎的黑衣,用他那满是老茧,黝黑的粗糙的手,理了理他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
这衣服,他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换了,这头发他也不知道多少年没理了。
他记不清,他进来这地洞内,有多少年了,大概三十年,或许四十年,亦或是五十年,甚至是六十年……
但对于他来说,那些已不重要了,对于一个被囚禁在此的囚徒来说,计算这些没有意义。
这把剑便是他的全部,这把剑成了,便意味着他的死期到了,这把剑没成,他便一直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洞内,做个打铁匠。
可是,如今,有人打断了他的打铁进程,在这把剑即将完成时,有人生生切断了这把剑的铸造进度。
这把剑,名为太阴,利用源源不断的阴气提供能量,然后配合地心之火铸造而成。
如今,外面的阴气断流了。
这把剑的铸造进程便要缓一缓了。
不知为何,老者在露出了一丝解脱的神情的同时又感到很愤怒,极其矛盾。
令他解脱的是,这把代表着罪恶之剑的铸造进程终于断了。
令他愤怒的是,他花费了一生的心血,几十载的光阴岁月,全都耗费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洞内,可谓是穷尽一生打造的真品,在即将完工时,被人打断了。
就在这时,地洞内传来响亮的脚步声,来人丝毫不遮掩他的行踪,龙行虎步。
当然,老者也没有什么表情。
毕竟,能在那人布置的大阵中,将他精锐的七大战将,斩杀,并且令阴气断流的人,又岂是等闲之辈。
来人,有无视自己的资格。
很快,脚步声越来越近,老者此时,缓缓脱下了外衣,脱下了那破碎不堪的黑衣。
在他的身旁有一套他一直舍不得穿的衣服,那是上一代岛国神匠,宫城就送给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