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倾城离开一会的功夫,易山和高炯领着许多衙役赶了过来,见到云逸平安无事,心中俱是松了口气。
“二殿下,您没有事吧?”高炯接到的报告,说是二皇子被歹人追杀,连忙率人赶了过来。途中又遇到易山领着一众府中将士,两人互换消息,心中惊惧,一路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高大人又劳你费心了,本公宫没有大碍。”云逸和声道。
“这就好,这就好。”高炯心中大定,数十日前,云逸在秦淮河上遭遇刺杀的案子到现在还没解决,朱顺一行人还关押在金陵大牢中。如若今日云逸又出事,他这个金陵郡守怕是做到头了。高炯环顾四周,犹豫地道:“二皇子殿下,那个被挟持的聂公子怎么样了?”高炯自是见周围除了云逸再无他人,这和下属的汇报不符,心中疑惑,忍不住问了出来。
云逸苦笑道:“高大人,本宫也不瞒你。那位聂公子是女扮男装,此次来齐的楚国使臣陈王的夫人。那些歹人之所以想绑架陈王妃,也是因为楚国内部的原因。幸好颜公子及时相救,打退了敌人,陈王妃也被送回去了。”
高炯和易山听云逸这样说,俱是张大了嘴巴,满脸的难以置信。王妃女扮男装去芙蕖小筑显得太过虚幻,只是云逸的神情不似作假,他也没说谎的必要。容不得两人不相信。
“殿下,这件事怎么和陛下汇报?”高炯向云逸询问道。
云逸也是略微感到头痛,想了片刻:“高大人如实禀报,只是得尽量淡化本宫的身影,否则少不得又得挨陛下的训斥了。”
说着话,云逸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高炯心中一宽,二皇挨骂,他就得挨罚,因此听云逸这样说,高炯也是眉头舒展,缓缓点头。
云逸领着易山一众人和高炯告辞,回到府中,云逸将木昱和易山叫到书房中,将聂玉环和滕正等人的事情讲述一遍:“没想到那滕正功夫那么高,若不是倾城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云逸现在仍旧心有余悸。
木昱听罢,忽然起身,走到云逸面前,深深地下拜道:“有道是千金之躯不坐垂堂,殿下安全干系重大。以后这样的事情,殿下切勿这般冲动。”
云逸难得见木昱这般正经严肃,心知自己这次的确又是妥当,当即应声:“放心,下次本宫一定不会如此冲动。”
木昱这才起身,神情又恢复到平日里的那副轻浮随便的样子:“照殿下所说,我们算是掌握了楚国使臣的一个缺点,甚至说是楚国的一个弱点,这样的楚国内斗,实乃齐国之幸。再者,殿下既然与那陈王相识,这谈判的事情双方完全可以开诚公布,如若成功,殿下少不得大功一件。”
木昱分析的有道理,云逸听闻颇为心动。只是想到自己现在并不熟悉国事,这件事不能轻易开口。现在与楚人谈判的是礼部尚书,三天过去,却是一点进展也无。说是齐楚十年不动干戈,条件只是双方以兄弟之邦相称,以齐为兄,楚为弟。看上去好像齐国沾了大便宜,实际好处一点都没有。现在楚国新败,军民士气低落,和齐国讲和却一点诚意都没有,云鸿是肯定不会答应的。事情也就这么拖了下来。
话分两头,聂玉环被庞家兄弟护送回楚国使臣居住的内城别苑。
项思愍听说了王妃被一众齐人护送回来,赶紧来到前厅询问情况,当听说有人对聂玉环不利,幸得贵人相助,面上对庞家兄弟众人表示感激,令随从取来金银相赠。
庞家兄弟呵呵一笑:“陈王殿下,我们齐人助人可是不求回报的,因此这黄白之物,殿下还是收回去吧。既然王妃已平安送回,我们兄弟也就告辞了。”
说完,庞家兄弟潇洒转身离开。他们这是在揶揄项思愍,因为楚人在金陵摆擂嘲讽齐人的事情,他们虽是草莽之身,对于这些楚人也没有好感。
待得庞氏兄弟一众人离开,项思愍向着聂玉环关切地道:“玉环,没事吧,都是本王考虑不周,应该多派些人保护你的。”
其实为聂玉环驾车的马车夫就是项思愍麾下赫赫有名的“霸王营”中的士兵。霸王营共计五百人,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五年前,项思愍随着楚帝项炯入黔地,霸王营立下了赫赫战功,项思愍也是因此而成名。
金陵治安尚可,再加上项思愍一众人是楚国使臣的身份,基本上普通人不会去招惹他们。只是滕正雇佣的那帮人却是刀口舔血谋生的悍匪,又怎么会畏惧这些。
聂玉环将滕正的身份以及救她的云逸等人一并告知项思愍。项思愍听完怒不可遏:“项思弼欺人太甚,亏得本王在这和齐人斗智斗勇,他却在背后使这种鬼蜮伎俩。”
滕正是谁的人,项思愍一清二楚。想到如果没有云逸,聂玉环很可能真的被其捉了去,心中大呼好险的同时,对于云逸满怀感激:“没想到当日在封州城遇到的云公子,竟然会是齐国的二皇子,这世事真是巧合,”
项思愍心中感叹,当日他就觉得云逸不是凡辈,没想到对方竟是齐国二皇子。
聂玉环回忆起今晚云逸奋不顾身救她的情形,轻声道:“这次的事情,王爷可要好好感激他呢。”
“哈哈,这个自然。”
项思愍晚间召集武昊和周易水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