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今日未在江初月这过夜,回了府中。自始至终,云逸都没有再提那个人,那幅画,有些事糊涂些也许会更好,反正江初月在自己身边不是。
鸳鸯看着傻笑的小姐趴在床上,手中把玩着玉钗。一支在鸳鸯看来显得极其普通的玉钗,刚刚她方才偷听到是殿下随手在市中小贩那买的,一百文都不到。
刚刚云逸与江初月闹那么大的动静,鸳鸯早就被惊动了,只是隐在暗处,并未现身。在她想来,二殿下与小姐情投意合,纵使有些矛盾,最后也能从归于好。
果然不出所料,虽然小姐不知怎地惹了殿下生气,但是被殿下狠狠地打了屁股后,就老老实实地伏在殿下怀中说着悄悄话。最后便成了眼前痴傻模样。
“小姐,这不过是一支普通的玉钗而已,以前那些世家公子哥送那么多金银玉器也没见小姐你像今天这般开心。”
“小丫头,你懂什么。”江初月乐呵呵道:“这是夫君送与我的定情信物,便是无价。”
鸳鸯眼珠一转,趁江初月不注意,将玉钗抢过来。待江初月过来抢时,两手一摊:“小姐没有了。”
江初月在鸳鸯全身上下翻找一周,也未见到玉钗,小嘴撅起,像孩童被抢走玩具的模样,就这般可怜巴巴地盯着鸳鸯。
鸳鸯无奈,小姐这般模样还真是少见,只得变戏法地拿出一物,正是玉钗,将它递给江初月。
瞬间,江初月又恢复傻子模样,抓着玉钗呵呵直笑。
鸳鸯扶额,小姐啊,以前精明的你哪里去了,二殿下还真是你的克星。
把玩了一会,江初月从柜子里拿出一方不起眼的木盒,盒中放了一叠钱引,五十两,一百两的,估摸着也有个三四千两,还有一些金银珠宝。她却是看都不看这些金银珠宝,抓起来,放到一边,然后将玉钗小心翼翼地放在盒子里,关上锁扣,放回柜子中去。
转过身还一步三回头不舍地看着柜子中和盒子,生怕盒中的玉钗被这柜子吞掉似的。
江初月来到书案前,手提画笔,在宣纸上肆意纵横,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一位翩翩公子的形象便跃然纸上。水芝颇为满意的看着这幅画。
一旁的鸳鸯盯着画中人:“小姐,这幅画不是和之前那副画一样吗?”
之前那副画小姐拖着病躯作好,最后又给烧掉。鸳鸯都有些心疼。今日见着这幅一样的画像,心中还是有心开心的。
江初月敲鸳鸯雪白的额头:“什么眼神,再仔细看看,这幅画和之前那副是一样吗?”
鸳鸯捂着小脑袋定睛看去,咦,好像是有一些不同,是了,之前那副画虽然画中人神情温和,但是卓然不群,显得有些缥缈难测。眼前这幅画,样貌无多少变化,只是面容含笑,多了些人气,距离感没了。鸳鸯想了想,这个好似跟二殿下更像了耶。
不理会鸳鸯的惊异,江初月提起笔将云逸离去时念的诗词附了上去。
《江城子》
紫金山下雨初晴,水风清,晚霞明。
一朵芙蕖,未开香盈盈。何处飞来双白鹭,如有意,慕娉婷。
乍闻亭中拨瑶琴,调中意,曲含情。烟敛云收,自以心中明。欲待音终寻问取,只恐怕,佳人轻。
江初月满意地看着这首词,忽然抿嘴思量,夫君,谢恩亭中,你当时真的害怕佳人轻吗?
云逸替水芝的赎身的事,除了有心人外,偌大的金陵城未溅起水花。这得益于齐楚和盟,谈成了。
齐玄和二十年七月初三,楚国使臣陈王项思愍在齐国金陵与齐皇云鸿达成齐楚结盟十年的和约,史称齐楚和盟,又称丁亥之盟。
盟约得内容为,齐楚两国齐为兄,楚为弟;双方允诺十年不起兵事,齐国将驻扎在西南赣昌府的镇南军撤走,而楚国也不在东境诸州设立重兵;长江水道两国允许商船往来,不加收商税,并且对对方境内的商队予以保护,防止贼寇侵扰。
丁亥之盟对于齐楚双方来说是一次极为积极地盟约,双方将各自边境的数十万大军抽出,投入其他战场,为后期齐楚两国的开疆拓土提供了足够的军事力量。
云逸后来才知道,为了这次的盟约,楚国也付出了其他的代价,毕竟现在是齐强楚弱。
一是仁王宝船的建造图纸,仁王宝船乃是一百多年前,大燕仁王所设计,凭借此船轻而易举摧毁了割据南方的刘梁政权精锐水军,从而使得燕王朝统一了天下。后来燕朝灭亡,仁王宝船的图纸随之下落不明,直至被楚皇项炯得到。
只是这仁王宝船建造耗费财力甚巨,不是朝夕之间可以建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