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我倒是疏忽了。”
夜小野眼皮一跳，这老头子啥意思？
“万妖阁入口繁多，但是出口却只有一个，轩辕王上本姓姬，属土德，当年轩辕王上本欲将万妖阁出口建于中土，但是时任掌管宗族之事的青云官（黄帝时期的中央职官，管宗族事务）上表言：‘帝欲择址，不若有熊’，轩辕王上原本于山域有熊城建都，后封人王迁入中土，青云官想让天下英才均自有熊而出，好优中择优，留作帝用。”雾老缓缓开口讲述道。
“所以，我进去再出来，就是九州山域了？”夜小野有点懵，轩辕王上此举并非没有为宗族考虑的想法，择天下英才而用之，保宗族长青。
一域何其大，宛若无边无沿。
地球陆地仅占百分之29，因而被称为水州，便仅仅是陆地，若无飞行器，穷其一生可能走完？
更遑论数倍于地球，而且全无海洋，满是山川纵横的山域，想想头皮隐隐发麻。
所谓科技，无非也是利用自然，若无钢铁、若无矿产，今日科技无非笑谈。
雾老点点头，夜小野心都在往下沉，现在天阙已然无法回，镇星原堡垒更甚，想必此时各大世家已经察觉不对，派人出来探寻了。
“山域也是《山海经》中凶兽最多之所，遍布大山大河，高若云端，深如地狱，你不用将所谓神话传说中的神兽想的太过奇艺，不过是寻常妖兽罢了，人王时期尽皆俯首。”雾老以为夜小野为进入万妖阁担忧，低声宽慰道。
夜小野低声道谢，道：“雾老，不论是何等情景，进入万妖阁离开都会进入山域？”
“确实如此，万妖阁旨在磨砺人族天骄，所以进入者均为骨龄二十年内的少年精英，其中世家大门、神山仙宗、三教九流中的英才少年都会进入，甚至会有七大王族中人。”
雾老脸上浮现怀念的神色：“在九州，搬山填海境不算秘密，根法普世，所以我说的世家宗门仅占一二成，而更多的却是亿万里浩渺九州的寒门少年，习练根法，入万妖阁磨砺自身，出万妖阁便是广阔天地，世家仙门广开百里酒席，择人族英才。”
“这特么不就是毕业找工作吗？还他娘的百里酒席。所以，世家仙门长年在有熊城设点，等着这些无依无靠的人投入门下？”
夜小野心中震撼，随后脸色突然发黑，心中一比较，本来高大恢弘的场景一下被淡化，好奇道：“那他们如何判定出万妖阁的少年资质高低？”
万妖阁中英才何止万千，若是没有凭据，莫非世家仙门还照单全收不成？
“相传万妖阁原本是九彩琉璃石所化，一彩一层，每个自有熊而出的少年，脑后均有光晕，几彩便代表着闯入了几层。”雾老解释道。
夜小野抿了抿嘴，道：“雾老，好歹我也是云雾山传人，马上就要去万妖阁，真的没有传承？”
少年话里的哀怨之气扑面，让雾老也是脸色尴尬，想自己堂堂云雾山山主，当年也是在中土杀个七进七出的人物，竟然收传人连个见面礼也没、甚至连传承也没，心里暗暗愧疚，差点被夜小野一句话戳的解散山门。
愣了一会，雾老面色歉然道：“小野，云雾山斗术仅两门，便是云眼雾耳，看破虚妄、震慑群雄，但是需要在菩提下开出双眼之斗，否则无法修行呀，填海之境前穴窍未通，根法不全，无法开斗。”
他微微叹气，漫说水州菩提之根暂未复苏，便是夜小野已然可开斗，可双眼之斗何其之难，举世难寻，云雾山传人稀少并非没有缘由。
夜小野心里叹息，反正未开神庭，不入跃龙，根本无法看穿修为，当初雾老询问他修为时，自己就应该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说填海境。
现在好了，到最后啥都没有，就一个糟老头子加一间破院子。
“小野，你跟我来。”雾老考虑再三，缓缓开口。
我特么，峰回路转，夜小野心神狂跳，莫非这老头藏了一手？
雾老直接起身向着院门走去，夜小野紧随其后，并未穿过院内的房屋，而是沿从院外绕过去，想来是担心惊到鬼孩儿。
云雾山果然常年云雾缠绕，如仙界落凡，云雾在山腰之处盘恒，极远处天阙的城墙虚影若隐若现，冬日的暖阳铺洒，让整片蛮荒镀上金色。
三层的小塔，整体青黑，砖缝间全是点点青苔。
山林间的湿气让这些青苔生机盎然，斑驳的岁月让小塔显得极为深邃。
雾老上前推开小门，仅半人高，需弯腰才可入。
进门后，雾老却没有向上走，而是掀起十数块地砖，露出一个幽深向下的甬道。
窄小的甬道里点着油灯，光线昏暗，夜小野跟着雾老一直走至地底深处，眼前才出现一个祠堂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