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煌大日照耀下,海面翻涌泛着金色。
看着宁静祥和的景象下,暗藏着让九州之人闻风丧胆的危机。
各州域相连的界海,比之水州海洋,更为磅礴伟岸,数十丈的滔天大浪,其下深几许无人可知,相传界海之下便是九幽,庞大如山岳的巨兽比比皆是。
雷州山域相连的百万里界海上空,云层宛若被撞开,冲出一艘大如山岳的云船,五彩斑斓、扶摇而过,将云层掠过一道远不知几许的裂痕。
五层的结构,古色古香的建筑浮然其上,绿意盎然,树影在地毡上移动,大宣炉里一炉极品的烟气,袅袅不断的上升。
顶层的建筑中,东面的壁衣浴在太阳光里,上面附着的金碧锦绣,反射出耀目的光彩。中堂挂着的一幅画道大家的墨龙,张牙舞爪的像要飞舞下来。
西壁是一幅山水,那种细软柔和的笔触,直欲凸出绢面来。
姜神水,雷王朝八王爷,偏阴柔的名字却压不住赫赫战功,炎帝神农嫡系后裔,欣长的身姿坐在裹着柔顺丝滑皮毛包裹的椅子上,两只白皙的手随意耷拉在扶手的两侧,丹凤眼上却有着一对极为锋锐的剑眉,若不是世人知晓这位王爷嗜好美人,怕是都会误会这位八王爷的性别。
雷王朝盖压雷州,仅寥寥十几归顺王朝的宗门苟活,便是这位八王爷马踏山门所致,骑乘一匹龙马,白衣白甲,丰姿俊朗,立于山门前便让传承数千上万年的豪门大宗瑟瑟发抖。
他轻轻挥手,数道窈窕身影迈着碎步靠前,将绣着烛龙的玄色金丝披风缓缓搭在他的肩上,八王爷相传幼时亲见烛龙,一身根法与众不同,招式阴毒,与其展示人前煌煌正大截然相反。
将矛盾集于一身的他,此时眯着丹凤眼,缓步走到甲板船头之上,双手交叉背后,云船平稳疾驰,快如飞梭的速度,气流被尖锐的船体劈开,披风被吹的猎猎作响。
蓦然,他回头看向西边不远处,像是洪荒猛兽般的一艘云船自他的上方呼啸而来。
姜神水皱眉,未曾有人可让他仰视,哪怕是他最为敬重的王兄,如今雷王朝的陛下。
“下来!”他启唇轻语,像是下达微不足道的命令。
周围的元气猛然暴涌,眨眼间一只擎天云手出现,长若百丈,呼啸着向着上空的云船抓去。
“哈哈哈,神水兄,脾气莫要如此暴躁,我老唐可是赶了快四个月,才追上,一时不察对你有所冲撞,神水兄海涵。”
一道粗旷的嗓门在云层之上炸响,雷王朝云船之上无数仆人婢女纷纷捂住耳朵,面露痛苦之色。
只见上空黑红相间的云船甲板之上,一道魁梧的身影伫立,光着的上身肌肉贲张,棱角分明线条张狂,红润的国子方脸上黑须虬结,明亮的眼睛精光爆闪。
随着他话落,擎天的云手眨眼被吼散,云朵好似被震碎,化为点点。
“我当是谁?原来是火王朝唐亲王,没想到你亲自来了。”姜神水语气冷冽。
唐天,以天为名,可想而知其人张狂,但便是如此霸道名字,反而被他压胜,火王朝中不少人传言唐亲王名字逆天,有早夭之相。
但是作为火王朝君上唯一的亲弟,唐天非但不曾如世人所言早夭,反而扶摇直上,杀到火洲宗门噤若寒蝉。
要不说九州宗门式微呢,王朝作为人王后裔,人王所留底蕴之深厚岂是千年宗门可比,各王朝中流砥柱一辈,均是有惊才艳艳盖压一域的人物,唐天、姜神水便是雷、火二王朝的王室脊梁。
唐天性子粗豪,但并非莽夫,他知道下方的姜神水不是那种忍气吞声之辈,阴毒非常,也不想过于得罪,转身挥手。
轰隆一声,整艘云船缓缓下降,直至与雷王朝云船平行,相隔不远的二人针锋相对,片刻,反而相视一笑。
唐天所乘云船均是火洲雷击火木所致,天雷不破、山火不焚,造型古朴简单,密密麻麻的豁口中全是重型元气弓,甲士在云船上不断穿梭,与雷王朝云船对比鲜明。
唐天笑呵呵向着姜神水拱手,道:“神水兄,这水州菩提返春,不过一些年轻后辈的事而已,居然劳你亲自前往,想来是有不寻常之事呀。”
下方的姜神水脸色阴冷,丹凤眼微眯,他可不会被唐天一副豪爽模样欺骗,知晓眼前这个大汉杀人不眨眼,稍有不从,便是剥皮削骨的下场,他姜神水虽被世人称作阴毒小人,但唐天,更是假面伪君子一个,所以姜神水对其极为不屑。
“那真是奇了?莫非你不是为了此次水州少年入九州之事?”姜神水顺着唐天的话,反问道。
未曾想,唐天点头,这让姜神水瞳孔一缩。
唐天未曾隐瞒,缓缓道:“些许少年后辈而已,哪能让我亲自前往,不过顺手去瞧瞧罢了,你怕是不知,山域蟒山之下,有农夫发现一处险地,布下极不寻常的阵法,疑似地之境强者所留,说不得,其中便有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