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鹊刚刚诊完脉,收起医药箱道:“回王爷的话,欢儿小姐还是忧思过度,所以精神萎靡。”
半晌,燕北城才开口:“照顾好她,你留在这里,等她身子康复了再回来。”
“是,王爷。”
李鹊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燕北城和昭合欢二人。
刚出房门,门外站着一群左相府的家眷,其中昭书轻的面色焦急之中还有按耐不住的欣喜。
他看到李鹊,慌忙迎了上来:“欢儿她怎么样了?”
昭书轻的脑袋一直往房间试探,他是想一探究竟这位荣亲王对昭合欢到底有没有心意。
李鹊清了清嗓子道:“老爷不必担心,大小姐还是忧思过度才大病一场,归根到底是心病,荣亲王已经吩咐属下继续好生照料大小姐。”
昭书轻点点头,其余过于隐晦的话,他也不再好多问。
门外守着的,还有李氏与昭合萱。
昭合萱的脸色难看极了,她没想到昭合欢少了一个纪王撑腰,接下来还有荣亲王!
狐媚子女人,到底勾引了多少男人,她还真是有手段啊!
除不掉昭合欢,又见不得她过的比自己好,昭合萱的眼睛里都是嫉恨。
房间里,燕北城为昭合欢掖了掖被子,他叹了口气:“你一定要好好的,本王还没有还了这份恩情。”
燕北城也没来得及细问上次在皇陵,昭合欢为何急急慌慌的要他离开京城,这次回京,他认定之前是有一场巨变的,可是具体到底怎么回事,还是不明所以。
昭合欢一直昏睡着,她做了一个梦。
梦到自己莫名其妙的,回到了纪王府,她长长的青丝被挽起,俨然已经是嫁人为妇,旁人都尊称她为纪王妃,可是她怎样都寻不到燕北行。
正当她懊恼的穿越一扇房门时,便看到了燕北行。
很少笑的他,在爽朗开心的笑着,身旁跟着一位妙龄少女,二人嬉闹如常。
满腔的怒火,和不甘心涌上心头,可是梦中的她,好像很习惯这种感觉。
燕北行见到她后,浅浅的打了声招呼,再看他身后的妙龄女子,似乎很怕她。女子拉了拉燕北行的衣袖,二人便绕开她继续说说笑笑走远。
昭合欢再追上去,可是那个男人眼睛里只有别人,他开心的笑,是因为别的女子,他依然尊重她,心思却全然不在自己这里。
最后梦中的她,忍下心中的苦涩,转身离开。
为何这种滋味,她似曾相识?
昭合欢终于忍不住,留下两行清泪:“我恨你……”
正欲转身离开,燕北城听到昭合欢的这一声呢喃,又顿下脚步。
“我恨你……燕北行,我恨你!”昭合欢仍在梦中,忍不住抽噎出声,为何这个男人要欺骗自己,为何他最后还是负了她?
她是不是应该永远呆在深山中,不该回京,不该为他医病!
可是……看着他死,自己更做不到!
燕北城听着昭合欢的哭声,转身回来拉住她:“欢儿?醒一醒。”
可是昭合欢没有醒过来,她又陷入了梦魇之中。
她哭着跑开,回到房间,推门而入,却是老夫人的房间,房间里的摆设都一模一样,就连梳妆台上那朵常年放着的海棠花,都一模一样。
“奶奶?”昭合欢泪眼朦胧,看到老夫人时才觉得好一些。
老夫人半倚在一张贵妃椅,还是如往常一样对昭合欢笑着招呼:“欢儿,到奶奶身边来。”
昭合欢还不忘记抹干自己的眼泪,她怕被老夫人看到后担心。
可是昭合欢刚刚靠近老夫人,手将要碰到她的手时,贵妃椅上的奶奶又如同幻象一般消失不见了。
“奶奶?你去哪里了?”昭合欢又抑制不住眼泪汹涌起来。
燕北城还在试图叫醒昭合欢:“欢儿?做噩梦了吗?”
燕北城第一次见到一个女子哭,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手足无措的守在昭合欢身边。
昭合欢叫完了奶奶,情绪变得越发激动起来。
“燕北行!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何要骗我?我恨你!”昭合欢哭的越来越委屈。
燕北城轻轻拍了拍她:“欢儿不哭,本王会替你讨个公道,别再哭了。”
一定是燕北行伤了她的心,否则她怎么连在梦中也这样恨他呢?
燕北城紧紧地拧着眉头,尽管他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到昭和欢受伤,却积攒了满腔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