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么一说,我老张更想知道她是谁了?能让程兄弟如此念想!”牢头摆出了一副好奇的样子,眼睛直直地盯着程世安。
“这个”程世安眼见他这样好奇,心有疑窦,却不便多说,但面上却有些挂不住,吞吞吐吐地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张牢头自然能看出他的疑虑,心道:“我这位兄弟骨头硬又有才能,为人正,行事端,只是这疑心的性子太重,哎。”想到此处不免叹了一句。
“程兄弟别多想,我只是想知道这位女子姓甚名谁,我也好出去帮你联系联系,早日救你出去!”
程世安一听此言,当真愧疚地一塌糊涂,心道:“程世安啊,程世安,人家张牢头对你万般照顾,千般用心,你怎么能老以小人之心度人家君子之腹呢?”
“大哥,你看,我这”
张牢头赶忙摆摆手,“不碍事,不碍事,兄弟在这牢中待的太久,难免有此想法,不足为奇,眼下还是赶紧告诉我那人是谁吧。”
程世安点点头,自是不会再隐瞒,道:“她叫何筱,是是舞凤楼的歌妓。”
牢头闻言,神情一变,“何筱?可是那凤仙姑何筱姑娘!”
“大哥识得她?”程世安不禁暗喜,随即一想,“是了,大哥想必去过那舞凤楼,自是知道凤仙姑何筱之名了!”
牢头闻言登时一愣,半天没说上话来。看着牢头震惊的样子,程世安心中不免微微得意。
凤仙姑何筱之名在这京城只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就算再惊奇也不至于惊得沧桑半生的监牢牢头说不出话来,事实也的确如此,此时在牢头心中正有一件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程世安关在这牢中有十天有余,自是不知道外面发生的大事。那凤仙姑何筱早在五天之前便已答应了林府的婚事,今天正好是办事的日子,府尹这几日没来找程世安的麻烦,只怕是为了巴结国舅爷,应邀参加婚礼去了。
一想通此结,牢头心头不免发苦,看着程世安的眼神也变得不忍起来,他几欲张口告诉程世安实情,可话到嘴边却又被他生生止住,咽回肠中。
“程兄弟,已如此孤苦,我怎能弄灭他心中最后一点希望,这几日还是尽心照顾于他吧,只怕府尹回来,他的命哎!”这一声哎叹确是无可奈何了。
“张大哥,大哥?你怎么了,怎的出了这么多汗!”
牢头应了一声,答道:“没事,没事,兄弟你好好休养,我帮你关注一下外面的情形,有事再与你说!”
“那便多谢大哥了!”程世安喜道。
看着程世安面带喜色地与自己告别,牢头心中颇不是滋味,他走两步便回头看一眼,只见程世安仍抬头看着他,那明亮的双眸似乎还透着炽热的光亮,牢头狠了心,转过头去,大步离开了监牢,只留了一声哎叹还在牢中回荡,久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