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
杨小飞被一阵叫声唤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知道什么时辰,只见月光已经淡去,窗子照进破晓的红色晨光,海岛上天亮的早,这个点,一般他还在床上捂床单。
不过今晚他没睡在床上,自然没有床单捂,只是下意识地摸了摸裤裆,随后看到叫唤他的杨柳飘,此时站在身前,负手而立,显得伟岸,眼神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平淡,冷漠。像是变了个人,比老茶头更加老气横生,让人觉得有些陌生,甚至有些害怕。
“哥?”
杨柳飘向他伸出一只手,另一只手仍然负在身后,这个优雅动作更让人觉得害怕,一晚上可以改变什么?可以改掉尿床的习惯,可以一夜白头,唯独改变不了一个人的气质!别说一晚,一个月,一年也很难。
可杨柳飘却从骨子里改变了。极为平淡的说道:“小飞,把极之心给我。”
杨小飞顿了顿,诧异的盯着他,眼前这个人是哥吗?是,可是又不像。作为孪生兄弟,朝夕相处的弟弟,杨柳飘即使少了根头发他都能感觉到。
他缓缓掏出极之心,有些犹豫,就像把存了一辈子的私房钱交给一个陌生人。
杨柳飘接过,把极之心放在胸口,闭上眼睛,天元功法涌入,当然,杨小飞不知道涌入的是功法,但他看得出是一种严肃的仪式。突然,极之心顿时发出耀眼的黄色光芒,刺的他用手臂遮住眼睛。
海面上,众岛如棋子,突然其中一颗闪耀起来,犹如星星坠海,连百里之外的迷途船只都能看到这个灯塔。
半晌后,这光芒才渐渐消退,一切又回归平静。
杨柳飘失望地把极之心扔在地上,像是尝试后的失败,再次负手,眼睛看向窗外,长叹一口气。
“果然不行。”
“不行?什么不行?”杨小飞赶紧捡起,看着他疑问道。
杨柳飘回头看着他,看了很久,若有所思的样子,杨小飞不敢说话,手足无措,全身每一根毛发都不自在,眼前的哥哥终于开口。
“小飞,我要走了。”
“走?去哪?熔道吗?”
“不是。”
“那是去哪?”
“五千年前,杀五个人。”
“哥…你…烧傻了?”
杨柳飘淡然道:“那两块石头有超出你想象的力量,如果你想知道答案,就努力修炼到一重天吧。”
正在杨小飞脑袋发懵,思索着这句话之时,房门被推开,老茶头披着一件单衣,他是被光芒刺醒,一进门顿在门口,凝视着杨柳飘,雪白的眉毛下,混浊的眼球微颤,比杨小飞还要诧异。
“你是谁?”
尽管杨柳飘音容未改,作为一手带大的爷爷,老茶头察觉,这个人,绝对不是亲手带大的那个,他像一个屠夫,一个君王。
杨柳飘冲他微微点头,像是在道谢,随后浅浅道出两个字。
“武神。”
话音一落,房间再次光芒大盛,这次是白色的光芒,自杨柳飘全身发出,同样刺眼,不过仅仅一瞬,就暗淡下去。
待两人放下遮挡的手臂,杨柳飘早已消失不见。
剩余二人半晌才回过神,杨小飞先是吃惊,再是一脸的不敢置信,随后发疯一般钻到床底,探出窗子,又跑出屋子,他跪在门前,茫然的看着外面。
“哥!!!!”
怔怔之际,肩上被人披了一件素白单衣,老茶头站在身后,抬头望着天,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好好修炼吧,等你达到一重天,就什么都知道了。”
杨小飞愕然,回头瞪大眼睛看向老茶头,连他也变得深不可测,明显知道些什么,他想知道哥哥的话是什么意思,也想知道他去了哪里。老茶头看出了他的意思,双手比了个叉,示意让他什么都别问,同时说道:
“你别看我啊,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他五年前来过一次,就交待了两句话,第一,让我教你们功法,第二,说等你们到了一重天,去哪让我别拦着,就这么多!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是他。”
五年前?杨小飞脑子像一锅粥,做梦一般。
老茶头一边往房里走,一边打了个哈欠,头也不回的说道:“想想想!老子想了五年都没想明白!光想有个屁用!睡觉!”
杨小飞咬咬牙,下了决定,他一定要弄明白怎么回事!一定要达到一重天!一定要找回杨柳飘!他拦到老茶头身前,小手招了招,示意让老茶头附耳过来,在靠近的一刻,笑意尽收,小手一把揪住耳朵,拉着往屋里走。
“哎哎哎!痛痛痛!小兔崽子反了你了!你干嘛?!”
十岁孩童能有多大力气,要挣脱轻而易举,老茶头是看他失落,也配合着哄一下眼前在自己心中孙子一般的孩童,顺着他的小手往屋里走。
杨小飞坐下后才松手,双手拄着下巴,说道:“老头,跟我说说天元功法的事。”
老茶头揉着一只耳朵,又打了个哈欠,把身体移到墙边,靠着墙,眯着眼睛,一副不耐烦地表情,半睡半醒的说道:
“天元功法,是世间所有武者修行的唯一功法,世间能修炼之人,只有十之二三,境界从低到高,依次是一到九重天,每达到一个境界都有不同的境界增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