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师娘备好了晚饭,让我请你去吃饭。“
身着锦绣朝服的刘伯温对着呼唤他的童子,手捻着白须,神思悠远
身后,那童子身着青色长袍,低头跪坐在蒲团上,但见他朱唇皓齿,锋利如刀锋般的眉毛下,一双乌黑的眸子之中,闪烁着光芒。
“师尊,天机是不会跑的,可您若是继续如此茶不思饭不想下去,身体可就要拖垮了。”
“天元,为师教你阴阳纵横之法,领你推衍天机,可,你可曾想过这世间一切的天机究竟是什么,又是由何人何事控制的呢?或者说,这一切的规则,又是由何人所制定的呢?”
“师傅不必劳神,”天元躬身说道:“天机,乃是阴阳天合之产物,窥其相以见其本,是不能为人所控制的,若是真有什么能控制万物阴阳相合,那也只有神仙了。”
“嗯,不错,这本是为师过去教给你的,想不到今天竟被你教训了一通。”
“弟子不敢”
“天元,你且过来。”
童子闻言,垂手走到了刘伯温身前。
“这是为师至今也无法窥破的天机,你且收好,”刘伯温从怀里掏出三个锦囊,轻轻交给天元,“记得,待为师西去以后,离开大明,这锦囊里的天机,也等为师西去以后再看。”
“弟子谨遵师命。”
古建仁平躺在床上,盖着绣着鸳鸯的大红被子,已经睡熟了。
“这老小孩可能只有睡熟了才能这么安静了吧”古芊琳拄着下巴想:“也不知道这么大的伤痕是怎么弄出来的,是刀嘛?还是抓痕?”
“都四十多的人了,还整天乱来,真是叫人不省心”
古芊琳望着老爹因为失血而略显苍白的脸,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有些人是无论离别了多久最后都要重逢的,就像帆不管航行了多久,最终都要回到港湾,虽然可能风尘仆仆,遍体鳞伤,但只要是那个人,你就会觉得很安心。
因为你们之间的羁绊是爱,是亲情,而“爱”这个东西,恰恰是世界上最黏的那种牛皮糖
古芊琳转过头去,目光正撞上桌子上的木头长盒,古芊琳把它抬在手上,盒子出乎意料的很重。
这是一个造型古朴的拉盒,盒子通体乌木,四角上有黄铜雕花,以古芊琳古玩店看店十八年的经验来说,应该是明代的雕花风格不会有错,因为年代久远,所以黄铜看上去黯淡无光。
古芊琳拉开盒盖,木盒里面是满盒的丝绸,在各种颜色的丝绸中央,静静地躺着一把朱红色的长刀。
不同于古家的镔铁单刀,这把刀长约三尺,通体修长,比起中国传统的刀种,它更像是日本的太刀,是指刀锋是锋锐的梭形。而非弧线。
长刀造型简单实用,朱红的刀鞘上没有任何纹饰,刀身笔直而修长,没有一丝弧度,刀柄上有一只鎏金的蟒头,在长刀的刀镡上,有着一块散发着莹润光泽的淡红色宝石。
古芊琳捧起长刀,望着刀鞘上木材的纹路,手指轻轻拂过玉石,那玉石打磨的很好,莹润光滑,触手生凉。
“我还没学会”
古芊琳拂过刀身的手忽然停住了,她愣愣的望着手中这长刀,恍惚间,她仿佛看见了一个神色落寞,身着飞鱼服的青年在那玉石之中望着自己,那神色苍凉而迷茫,仿佛是跨越了千年的风岑回看人间,着眼之处,满目疮痍
“让你学不会的,究竟是什么”古芊琳喃喃道,右手不自觉的握住了长刀的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