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什暗的这番话,就是一道惊雷一般,轰击在每个人心中,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收敛气息。柳清远正要开口,新皇却是没有给任何机会,站在了柳清远和柳什暗两人之间,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柳什暗,居高临下睥睨一切,一种江山在我手的气息散发出来。
“你说朕昏庸?那么何来的昏庸?”新皇的话语里带着一种不满,稍有不慎就会将这个不满发泄在柳什暗身上。“你乱定我父亲生死,这就是昏庸,我父亲治政清明,没有贪赃枉法,没有杀人放火,而且待承平公主如亲生女儿,这些都是在你还没成为这个新皇之前。如今你背信弃义,夺下了皇位之后,就开始肃清旧皇的官员,哪个君王像你如此,这不是昏庸这是什么?”柳什暗豁出了性命,一顿乱说,这和他在壶州那个南方之地一般,他作为一个纨绔,懂得将一切罪责推给别人,只是如今这是皇帝,推不推得动倒是两说。
新皇冷笑:“说的可爽了?”这五个字,仿佛魔障一般震住了柳什暗,他一时竟不知说往何处。
“试问哪个君王,为了江山不反目成仇?”
“试问哪个君王,为了江山不背信弃义?”
新皇连续三个问题,咄咄逼人,直将柳什暗的最堵住,新皇说道:“黄毛小儿,不知天高地厚。朕登基不到四年,就被你说成昏庸,正是可笑。”
柳什暗心内痛苦,此间被这个君王,说得无法还口:“许久,才是说出一句,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旧皇余孽的含义。”
“你没有那一天了,明总管。”
明总管走了出来,知道此间的规矩,高声喊道:“来人,柳清远之子,冒犯圣颜,斩立决。”
柳清远磕头,磕头,磕头,一声声的声响,在求饶。
柳什暗只觉得眼前一片暗,顿时不省人事。只看见一个含着泪光的女子,来到了身边,护住了他。
云庭柳府,灯火通明,只是在这般灯火下,看不见些任何人影走动,柳刺史的获罪,柳什暗的冲撞圣颜,这样的消息不胫而走。就算那皇宫高墙何其之高,也拦不住这种罪责,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便是这个道理。消息自然也传到了柳府,让许多侍女护卫都是逃走,为了不受牵连,人心就是如此,一朝跌落,便众叛亲离。
一处房屋内,柳什暗在床上躺着,大约是屋外风雨开始大作,冷风吹开了窗户,一丝冷意将柳什暗惊醒。他靠床而坐,头有点晕,他思忖着是不是着凉的缘故,正要起身关窗。就见一个裹着大衣的女子走了进来,也就及笄岁数,容貌倒是一般,穿着也算朴素,是府上的侍女小青瓷,见风雨来袭,就过来关禁窗户。
关好窗户之后,又是掩上了门口,绕过桌椅板凳,走到了床前,惊呼了一声:“少爷,你醒了?”“刚醒不久,外面是下雨了嘛?”青瓷帮着把被子收拾了一下,就是站在一旁说道:“突来的风雨,许多处窗户都是被风雨吹开,这不刚巧路过少爷这,也把窗户关上了。”“现在几时了?”“刚入夜不久,你睡了一个下午。”“是因为风雨的原因嘛?为何外面如此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