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公子,听着柳什暗的问话,也是握着拳头,脸色变得通红,起身挺直了腰板,正色道:“你用你的那几个简短文字,比喻圣人之言?柳公子,也真的给足了自己面子。你这般言语就是在侮辱圣贤,你这是在侮辱经典。”
李家公子,没有正面回答柳什暗的问话,而是直接从对圣贤不敬出发,开始对柳什暗进行逼问。
这个虽然站立起来都有些颤抖,脸色也是十分不好,嘴唇都是微微上下抖动的少年,还是拿出了自己的勇气,去反击柳什暗。
柳什暗笑道:“在下,未曾要与圣贤比肩,也未曾说要对圣贤不敬,我之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做任何事情,记录任何方法,不需要什么华丽的承载,也不需要什么繁文缛节,只是有一点,你要确保文字的重量。”
柳什暗又是问道:“李公子,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那么我就再问李公子一言,文字记录在什么纸张中,影响文字要表达的意思吗?”
李公子咬着唇舌,理直气壮回答:“当然影响,写在粗布麻衣上的文字,简直一文不值;若是用上好宣纸书写,至少看起来也是让人觉得敬重一些。”
柳什暗拿起了地面上的一个文书,那是之前郡守打落的文书,是谁的文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柳什暗要用来干什么。
柳什暗没有将文书打开,而是摸着文书的纸张,这个文书外表有一些金闪闪纹络,而且纸张也是很细腻,用的是东洲本地的名贵纸张,这种纸张一般都是用来邀请,或者是给官府提意见所用,在这东洲中也算是十分名贵的一种纸张。
柳什暗摸着纸张,然后回答:“李公子,一口一口敬重圣贤,一口一口敬重形式,那么我想问你,你有敬重过文字没有?”
柳什暗的一问,让李公子愣了一下,李公子强拧着头皮道:“我如何没有敬重文字?”
柳什暗道:“你敬重的不是文字,而是纸张,而是那些徒有外表的东西。我手中的纸张确实是一个好纸,上面的纹络都是经过精心设计,在你眼中这就是一个值得敬重的东西,可是在我眼里只不过是一张纸。”
“能够使得这个纸张变得珍贵的方式,就是在上面记录下可贵的文字。是文字使得记载它的纸张,变得足实宝贵,而不是纸张使得文字变得更加有意义。文字和纸张哪个是重点,哪个更需要敬重,李公子却是丝毫不知,这就很遗憾了。”
不给李公子思考的任何机会,柳什暗再度发出坚定的声音,这些声音将那个本来就内心胆怯的李家公子,说的咬牙切齿,不知要如何做答。
柳什暗看着李公子,没有开口,他又是说道:“我用什么记录我的治水之法,这并不是重点,今日的重点也不是该不该用那些华丽的纸张来记录下我们的建议,而是那些纸张下的文字,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的,这才是我们今日重点。请李公子,少在乎形式,多注重些内容?”
李家公子一下子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
柳什暗目光尖锐,看向这个话语都是说不出来的公子,道:“退下吧!”
李公子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动作,也没有丝毫声音,只是那张脸色被气的通红,可是自己却是没有丝毫反驳余地,双手握拳紧紧扯住自己的裤布,恶狠狠的看着柳什暗。
柳什暗对着那个少年投去一个微笑,使得那个少年更是气都不打一处来。
柳什暗却是不在意这个李家公子,而是走到那一个白胡子拉长,用一种打量丑角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