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陆之眠的声音很低，好像还有一丝沙哑。
“再说一遍？”方烈有点懵，再说一遍是什么鬼，刚才他说了那么多话去撑场面，怎么可能完全吻合的再说一遍呢。方烈觉得陆之眠是在玩他。
“老大，他是不是在拖延时间。”方烈身后的小跟班开始跟方烈交头接耳。
陆之眠不是没有危机感的，虽然他现在心情低落，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让他感慨世事无常的时候。他得想个办法，把眼前这一关先给挺过去。
方烈赌输了，想找陆之眠要赔偿。
这件事情其实只是一个现象的映射。多亏了方烈的提醒，陆之眠这才有机会思考这些。相信外面像方烈这样买陆之眠赢的人不只一个。
这就是陆之眠自己没有来得及，要是来得及的话，估计他也得压自己赢。
陆之眠环顾四周，开始寻找突破口。
从下面上来的门只有那么一个，就在方烈的那些小弟的身后。如果从这里硬闯的话估计是不行。
天台这个地方也没有别的通道连接，除了四周没有栅栏之外就没有什么可以有所“突破”的了。
陆之眠这边没想出来什么主意，方烈那边倒是讨论的出结果了。
“小子！你很嚣张嘛！”方烈身后走出了一个看起来很烂的小弟。
是的，陆之眠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有点“烂”的感觉。这种感觉跟人的性格没有任何关系，而是他的那种颓败感。
或者说，这个人生来就是个当小弟的材料。
那人见陆之眠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反倒觉得不自在了。
“你们也紧张一点吧。”陆之眠把身上制服的口袋都翻出来，只有一枚一元的硬币掉了出来，滚到了方烈的脚下。
“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陆之眠的下巴微微抬起，指了指硬币的方向。“一千赔不出来，这一块钱算是我打发给你的。”
陆之眠的样子看起来很认真，没有一点点开玩笑的意思。
方烈的小弟这个时候充分发挥着自己的烂劲儿，用甩棍指着陆之眠的鼻尖。
小弟一开口，连说话都是那种烂俗的调调，“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还钱，要么我们揍你一顿，你再还钱！”
方烈的脸色不太好，刚才陆之眠的举动已经摆明了自己没有钱了，还让他做什么选择题。
可是小弟的嘴太快，方烈也拦不住。
不管干什么，遇人不淑都是挺要命的。
“让我还钱……”
陆之眠觉得从他退队开始就一直在欠钱，还钱。
仿佛有还不完的钱在等着他，等着他稍微还上一点就欠下更多。
陆之眠脑子里面想着很多事情，将来的，现在的。
当然最多的还是过去的，他回想着那一段段对于他来说艰难的时间段，自己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的。
“我并不欠你们的。”陆之眠眼眸微斜有了主意。
他记得楼下有棵大树来着，也就是叶涵办公室的窗口正对着点地方。
“但既然你们因为我输了钱，那我也不会看着不管。”
陆之眠往天台边上走去，边走边向方烈他们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