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但此事必须经过我师父允许、宗门同意,出去之后你找我师父和大长老说吧。”
说完这些,宣月晓彤起身离开了密室。行入外边通道中,身子一下子僵住,脸色也变得阴晴不定。
如今的她已有三十多岁,再不是那个年轻莽撞的丫头,可刚才还是心潮澎湃,思绪纷乱。
不知为什么,总能从那个阿呆身上感觉到那个人的影子,不知不觉间把他当成他。
就是有种感觉,他刚才的轻佻无礼都是装的,目的只是想把自己推开。
心里好酸、好痛,一时怒火上涌,竟说出那么没有分寸的话。
然而,此时也并不感到后悔,你要以这种形式把我推开吗?这可是你自己提出来的,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收场?
宣月晓彤发现,只要想到那个人自己的心就会剧烈起伏,情绪很不稳定,甚至说话做事都失了理智。
喜欢一个人,认定了一个人,有时候真的身不由己,所有的心思都会被对方牵着走,渐渐迷失了自己。
十几年了,心中积累的迷茫与酸楚又有谁明白?所有的痛,只能一个人默默忍受,那是一种无法摆脱的煎熬。
密室之中,赤羽搏也呆呆出神,即便自己样貌变化这么大,可宣月晓彤还是感觉到了什么。
她是如何做到的?抛开所有表象的东西,只凭短暂接触就能将自己看穿?
这一点亚若或许也能做到,但亚若会根据一些细节做出理智判断,而宣月晓彤,似乎只是凭感觉。
不知不觉她已经离自己这么近了吗?这个问题该如何解决?处理不好会深深伤害一个人,甚至给她带来生命危险。
真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信任她、欣赏
她,却不能接受她,因为那只会给她带来痛苦。
欠她那么多,不想再伤害她分毫,却又不得不去伤害她。
伤神中,时间慢慢流逝。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密室的禁制再次打开,一名白发白须的老者面色凝重行了进来。
是大长老!宣月晓彤真的去找他了,这次谈话一定给那姑娘带来很多负面影响,可她还是那么做了。
大长老并没有急着说话,只是上下左右不停打量赤羽搏,良久才问道:“你到底是谁?”
赤羽搏对这样的问话毫不意外,大长老是个很精明的老人,宣月晓彤不惜名节去维护一个人怎能不让他起疑。
对于这个问题他早有准备,站起身,恭恭敬敬作揖道:“师祖,晚辈习山。”
大长老面带惊容,叹了口气道:“真的是你?晓彤那丫头一直乖巧懂事,唯一一次做傻事就是十几年前为了一个叫做习山的臭小子。
为了他,晓彤舍弃了脸面,舍弃了名节,甚至差点为他而死,那么义无返顾。
十几年了,虽然表面上没人说,可背地里,你知道有多少人对她指指点点?
如今她又犯傻,当着几位长老的面儿说自己跟一个男人整晚在一起。
当时我就觉得很可疑,想不到真的又是你!”
“啪”的一声脆响,大长老对着他后脑勺重重来了一巴掌,道:“既然你拜了昱江为师,叫我一声师祖,我就不能不管,你个死小子实在该打。”
“砰”屁股上又受了一脚。
赤羽搏没有动,大长老下手不轻,可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想到宣月晓彤,心中是酸涩的,自从相识以来,自己带给她的始终是伤害,而她给自己的,是无私的帮助。
大长老扇了一巴掌,踹了一脚,气也稍微消了,沉声问道:“怎么变成这么个鬼样子?你的火灵根实在不怎么样,如何能在十年时间内达到如今的修为?
还有,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身份?”
赤羽搏抬起头,恭恭敬敬扶住大长老胳膊道:“师祖先请坐,容弟子慢慢跟您说。”
他便把如何深入地下苦修十几年,在恶劣环境中险死还生,身体强行改变,去旧生新,断绝物质循环,适应灵力循环,从而脱胎换骨,修炼速度大增等等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之所以毫无保留跟大长老说了这些,是因为之后的行动需要一个支持者,这个人必须值得信任,还要有相当的话语权。
大长老很精明,但给人的感觉,他的心地很善良,跟三长老那种精明完全不是一类。
之所以瞒着宣月晓彤,是因为她还不够老练,又太过感情用事。
然后,他又将上山时三长老和楮搏先后找过他,还有黎双平这个人的所作所为都说了一遍。
以大长老的头脑,将这些事联系到一起,很容易想清楚这里的利害关系。
经过这一番讲述,事情似乎变得清晰了,可赤羽搏和大长老都忽略了一个人,那就是黎双平身边那名元婴期修者,荣天壑,他可并不单单是个幌子,那是个煞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