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却并没有跟着竹篮里的婴儿走,而是仍然跟着女子回到了大院里。门随着女子又进门咯吱一声关上。
三藏的瞬间再次泪如雨下,这次,初白只悄悄的看着,不敢再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幻境又再一次熄灭。再亮起时,依然是大院门,随着尘土飞扬,一堆军马赶到,士兵把门口整条街道站满,他们撞开了门,进入到院中,幻境再次熄灭。
亮时。女子又从大门走出,缓缓来到江边僻静处,独自坐了些许时候,似是痛哭了一场。投入江中,瞬间不见所踪。
幻境再次幻灭,一切都已经消失,三藏在地上静静的坐着,似是在平息自己的情绪。许久,那个声音才再次传出
“江流儿,你看还记得这个名字?”那声音不露悲喜的问道。
三藏这才睁开眼睛,痛苦全然不见了。现在,只剩下无比的坚定。
“这又如何?就这些,就可以击垮我的心吗?最后,正是我去外公那里引兵,亲手为我父亲报的仇。而我也正因为被放在江上漂浮百里不死被我师傅收留在了金山寺,学习佛法。
这一切,正是因为被上天倦佑。才会有这么多的奇迹,才会有我三藏的今天。这事,虽然重新目睹确实仍会伤心,但你以为我还会去悔恨什么,懊悔什么、憎恨什么不成?
错,我现在只有感恩的心,只有想感谢的上苍,心如止水,甚至还想唱个歌,你要不要听。”三藏淡然的说道。
初白这才弄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来那着红袍的状元竟然是三藏的生身父亲,而那个女孩就是他的母亲。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亲身的遭遇。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三藏这时倒真有些钦佩,这样的事,他现在竟然不嗔不怒,完全是一个戒五欲六尘的高僧模样。
空中传来几声剧烈的笑声,听起来像是笑的喘不过来气一般。三藏迷茫不解的听着,不知道他这又是何意。
“金蝉子啊,金蝉子,你几时也会变得如此弱小,如此被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你本是钦定的人王,为了你的理想,毅然做了如来的徒弟。你曾拥有比任何人都强大的智慧,拥有比任何人都要高深的法力,也拥有最不羁的心。
你难道真的忘却了,你是为何要转世?为何要你取经?”
那声音笑了半晌后,终于问道三藏。
三藏目瞪口呆,根本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就问你,一个连自己父亲都杀的人,算不算个高人?”那声音冷冷的再问道。
“生身父母虽大不过天,但要重于其他一切。动物尚知道反哺,何况人。弑父自然没有一点人性可言,甚至不能称为人,又怎可能是什么高人?”三藏愤怒的问道,觉得这弱智问题就是对自己的侮辱。
“那你为何弑父?”这声音像是早就准备好了问题一样,三藏话音刚落就立刻问道。
三藏瞠目结舌,更不明白他这又是何意。
“我何时弑父?你为何这样血口喷人?”他迷惑不解的问道,但还是保持了高僧的姿态,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没有被别人冤屈时的愤怒。
“你是不是亲自跑到外公家,告诉你外公父亲被人杀了。然后你外公出兵去了江州知府,捉了那刘洪船贼,并凌迟处死?”这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