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院内重新归于寂静,只见从二当家卧房外,一处隐蔽的角落里闪出一个人来,正是打扮过后的江辰。
望着黄师傅离去的背影,江辰恨得牙痒痒。
怪不得他觉得如此眼熟,原来那个二当家口中的那个黄师傅,就是自己从阳县搬家时候,江亭山夫妻二人花钱从驿站内雇来的车夫。
亏得江辰父母一路待他那么好,最后还送了他几两银子。却不成想这车夫早就与土匪们勾搭成奸,合起伙来算计着坑害来往行人的资财货物。
江辰三两步跟了过去,趁着他还没走远,于是连忙招呼着那位黄师傅。
“黄师傅,黄师傅……”
听到有人叫他,黄师傅一脸狐疑地扭过头看去,只当是山寨内的某个土匪找他有事。
待两人凑近之后,黄师傅问道:“好汉,有什么事?”时间有些久了,黄师傅早已忘了江辰是谁,况且江辰又经过了一番打扮,黄师傅就更认不得了。
江辰左右看了看,附近并没有其他人在场。而后故作神秘地对黄师傅说道:“我前几天下山干了票买卖,得了一件好宝贝……我没见过世面,你帮我看看值多少钱。”
黄师傅撇撇嘴,心里有些不乐意。
“要是值钱的话,我把这东西给你,卖出去的钱咱俩对半分成,你看咋样?”江辰用话继续勾他。
听了这话,黄师傅两眼放光:“好啊,让我看看是什么值钱的宝贝。”
江辰略微捂着腰间,装作有宝贝的样子。
“这里不方便,让别人看见了准要和我来抢。咱们找个偏僻的地方,你给我好好看看。”
说罢,江辰把黄师傅领到山寨一处偏僻的角落。这里荒草丛生,平日里少有人来。
江辰向自己胸口掏去,脸色渐渐凶狠起来。黄师傅心情激动,摩擦着手心想看看江辰身上到底装着什么宝贝,并未注意到江辰脸色的变化。
双手攥成拳状,江辰猛然出手,冲着黄师傅的脸上“咣咣”就是两拳。
刹那间,黄师傅眼冒金星,口鼻出血。脚下踉跄两步,他直接一屁股栽倒在地上,而后一脸惊惧地望向江辰。
“你……你干什么!”
江辰狞笑着步步逼近。这样的垃圾人物,居然和土匪狼狈为奸一起欺负百姓,他必须要给点颜色看看。
“干什么……你以为我小凉山的钱,是这么好拿的吗?”江辰抬起膝盖,上去又是一脚。
黄师傅疼得眼泪都要下来了。“好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咱们可无冤无仇啊……”
“我们二当家说了,你个狗东西要想活命的话,把身上的银子给我留下来,以后别出现在这附近!”
“什么?”黄师傅一脸难以置信。
“要是再让兄弟们看见……一刀剐了你!”江辰恶狠狠地恐吓着,而后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直打得黄师傅口鼻出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胸间的肋骨也被江辰踹折了两根。
他痛苦地在地上来回躲避翻滚着,口中呜咽着求饶道:“好汉……好汉,银子在这里,求求你别打了。”把肩上的包袱解下递给他,黄师傅乌黑着一只眼眶看着江辰。
“身上还有没有了?”江辰接过装银子的包袱问道。
黄师傅面露苦涩,怯懦地摇了摇头。
“没有了……”他一脸可怜的说道。
江辰马上眼珠子一瞪,抬手作势就要打他。
黄师傅连忙摆摆手:“别打我,别打……”而后不忍地掏出怀里的十几两银子,“好汉,我身上所有的钱都在这里了……好歹给我留下一些路费吧。”
江辰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银子,骂道:“狗东西,还敢骗小爷!”说罢,照着他的背上又是一脚。
“滚吧,以后别让老子在小凉山附近看见你!”江辰盯着黄师傅狼狈的模样,恶狠狠地说道。
黄师傅连忙从地上战战兢兢爬起来,双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而后一瘸一拐地向山寨大门外走去。
像黄师傅这样的人实在是令人可悲而又可恨,为了区区几十两银子便不惜和土匪狼狈为奸,坑害他人钱财……这样的人虽不致死,却也着实该教训一番。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江辰摇了摇头,而后又重新返回二当家所在的卧房附近。
二当家关上房门,坐在桌案前皱着眉头发起愁来。
他打算写上一封信简单描述一下这里的情况,最后再请汪正行做个决断,却不知该如何下笔。
此刻他盯着身前的纸张出神,思前想后正考虑措辞之时,忽然听得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脑子里刚编出几段话来,他的思绪却顿时被这一阵敲门声给打乱。
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涌上心头的烦躁,二当家冲着门外喊了一声:“进来!”
话音落下,二当家搁起笔等了片刻,然而门外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不久,房门外又响起了一阵熟悉的敲门声。
二当家刚拿起笔写了两个字,又听见这一阵敲门声,当下心里愈加烦躁,咬着牙嚷道:“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没听见老子让你进来吗?”
暴怒过后,房内的空气重新归于寂静。然而不多时,那恼人的敲门声却再次响起。